閑暇之餘,我偶爾讀到一本大學語文教材上台灣著名作家,會批評家、思想家龍應台的一篇文章,文章中她談到了史學的重要性,將史學比喻為“沙漠玫瑰的開放”。沙漠玫瑰其實並不是什麼玫瑰,實際上就是,種沙漠中生長的針葉形地衣,一種低等植物,樣子有點像草,一點也不好看,甚至有點醜,隻不過它的名字漂亮而已。
有一天,作家的朋友送給作家把沙渙玫瑰,作家拿在手裏,看起來就是一蓬幹草,良正枯萎的、幹的、死掉的草。朋友遞給她一張說明書並告訴她說這是一種很神奇的植物,如果把它泡在水中,隻用八天時間它就會完全複活,把水倒掉的話,它又會漸漸幹枯掉,枯幹如沙:把它藏個一二年,然後哪一天再把它泡在水裏,它又會複活。於是,作家按照說明書上所說,將這一團幹枯的草浸泡在盛滿水的碗裏,果然到了第八天,帶有玫瑰圖形的這種植物豐潤飽滿地複活了,盡情綻放它的濃綠,作家一家人看見興奮大叫,快樂不已!恰好他們的鄰居過來作客,見此情卻不以為然,用奇怪的眼神說,一把雜草,你們幹嘛呀?是啊,在鄰居的眼中,它不是玫瑰,它隻是地衣,地衣美,能美到哪裏去呢?作家的鄰居為什麼會有與作家一家人完全不同的價值判斷呢?原因是鄰居看到的隻是現象本身定到的那一個時刻,是孤立的,而作家一家人看到的是孤立現象後一點一滴的線索,輾轉曲折、千絲萬縷的來曆。作家一家人之所以能夠欣賞它,是因為他們知道它的起點在哪裏,這就是鑒往知來,也就是說,對於任何東西、現象、問題、事件、如果不認識它的過去,不理解它的現在,又從何判斷它的未來?這就是史學的意義和作用!
《香港環境設計史》是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2005年度全國藝術科學“十五”規劃課題題《香港設計藝術史》(批準號:05DF112)中的一個部分,《香港設計藝術史》包括了《香港環境設計史》、《香港平麵設計史》、《香港工業設計史》三個部分,《香港環境設計史》以時間為線索,以人物,事件為紐帶展開闡述的。從人類產生和發展的淵源來說,環境設計與人類的產和發展是同步的,因為環境設計與人的生活息息相關、不離左右,隻不過,人類早期的環境設計更多的是一種自發的不自覺意識的,或者說其追求的一種物質的、以實用為主的設計,而非精神的、可持續性的設計。香港雖屬中國領土的一個部分,但由於香港特殊的地理位置和政治經濟關係,使得香港環境設計的曆史與中國內地環境設計的曆史有所不同,香港環境設計有其自身獨特的發展軌跡,而這個軌跡是包容性的、開放性的、跳躍式的。香港環境設計的曆史還是以近一百五十多年來英治時期的曆史為主,這個時期內,香港環境設計的發展速度迅猛、風格多樣、豪華氣派、髙手輩出。香港從遠古時期造物文明的萌發到漁村手工業的發展,到1841年香港的開埠,直到1997年香港的回歸,香港環境設計大致經曆了生澀簡樸、喧囂騷動、拓展互觸、開拓創新、鼎盛繁榮到穩定發展幾個階段。香港的環境設計內涵豐富,兼融中國環境設計之精華,彰顯了世界環境設計之內蘊,為世人所矚目。香港環境設計是人類環境設計的一麵旗幟,是全球環境設計的一大窗口。
《香港環境設計史》著作曆時六年終於得以完稿,拙著的完成凝聚了我們課題組全體成員的心血,特別是我們的組長朱仁夫教授為本課題的研究付出了艱辛的勞動。在本課題2005年11月獲準文化部立項後,年近七旬的朱教授三次帶領我們成員遠赴香港各大設計公司和髙校拜訪當地設計師和設計界人士,於香港各大型圖書館收集和查實有關資料。四次帶領我們北上北京、南下廣州征求專家同行意見,其執著、嚴謹,務實的學術作風令我們晚輩十分欽佩和感動!
《香港環境設計史》是我從藝以來的第一部著作,由於本人與香港設計界接觸不多,內地也十分缺乏有關香港環境設計方麵的信息,能找到的相關材料少之又少,所以撰寫中的艱難和酸甜苦辣是難以言說的做學問是件踏踏實實的事情,既然選擇了,就得義無反顧地做得最好,事至今日,書稿雖已完成,由於種種原因,還是留下了許多缺憾。如對某些內容的概括顯得不夠全麵,對設計作品的分析有些不夠到位、對最新潮流的動態把握不夠精準、對不少著名設計師以及重大設計事件未有收錄,這都是我今後的學術研究中需要加強解決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