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俊哥吧,孤今年十七歲,若是俊哥不介意,就稱呼孤一聲高明兄吧。”
房遺愛聞狀根本就不客氣,直接大大咧咧道:“高明兄好。”實則在心底腹誹不已,起的什麼字啊?高明?真俗!
李承乾自然不知房遺愛心中的想法,隻是對房遺愛的反應甚是喜歡,無他,外人總是顧忌他的身份,與他言談之中總是拘束不已,這房二郎果真不錯,想到這裏,嘴角更是帶起一絲笑意:“俊哥果然與傳聞相符,不愧狂生風采。”
房遺愛頗感興趣:“哦?就連太子殿下也覺得我很帥嗎?”
李承乾一臉迷茫:“何為帥?”
那邊一幹子兄弟已經冷汗直流了,大哥我知道你是一個文化人,但你要不要這麼任性,在太子麵前給點麵子行不行。
李恪看眾人無法都不說話,房遺愛還在自我沉醉中,隻好開口道:“皇兄,俊哥嘴中的帥大致就是豐神俊朗,儀表堂堂之類的詞語。”
李承乾依一臉認真道:“俊哥當得起此話。”
接下裏,李承乾竟然向房遺愛請教怎麼作詩,房遺愛一臉無語,李承乾看來真是一個書呆子,看來這個小夥子還有得救啊!但是房遺愛怎麼會寫詩呢,但是房遺愛會侃呢,談談天文,談談地理,說說儒玄。房遺愛看著李承乾滿臉敬佩的眼神,忍不住在心裏自得:看見沒有,連太子都在仰慕我!
就在此時,一聲不合時宜的聲音傳來:“唉吆,這是哪來的無禮之徒,一襲青袍也敢來赴宴!”
房遺愛轉身一看,一個一襲錦服,滿臉紈絝氣息的少年向房遺愛走來。房遺愛特別無辜地望向李恪:“為德兄,這位是誰家的公子?”
卻不知此言更是激怒這個少年,任憑誰被如此無視都會受不了,可憐房遺愛是真的不知道。
“我乃趙國公長孫無忌的二子長孫煥。”
房遺愛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就沒有了下文。這邊可氣壞了長孫煥,讓他有一種拳頭打上了棉花上的感覺。本來看見太子殿下和房遺愛站在一起談笑風生,從來沒有過這個待遇的長孫煥頓時妒火中燒,便忍不住出言相譏。但是卻沒想到房遺愛如此應對,但是長孫煥顯然不想這樣就此罷休。
“你也是堂堂讀書人,來赴皇家宴席卻服飾不整,你該當何罪?”
房遺愛還沒開口,一幹子兄弟已經不樂意了,自己兄弟可以隨便說,但是外人說就不行了。房遺愛示意不讓他們輕舉妄動,突然想和這個長孫煥玩一玩:“不知按閣下所言,我該當何罪啊?”
眾兄弟聞言都停下了動作,因為他們知道這是房遺愛整人的開始,長孫煥卻以為房遺愛服軟了,頓時洋洋得意:“按我大唐律,此例當杖責十下,閣下真是識時務。”
“可是兄台,我乃是尚書左仆射房玄齡之子,不知可還該打。”
長孫煥頓時不知如何開口,他雖然不甚聰明,但也知道什麼是大唐宰相。
房遺愛一臉善意:“但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甘願受罰。”
長孫煥聞言急忙點頭:“若是如此,房兄真是我等楷模。”
“但有一言,我想問一下,這當今天下是哪姓天下?”
“這........這自然是李姓”
“那今晚主人是哪位?”
長孫煥雖然感覺不對但仍然答道:“自然是太子殿下。”
房遺愛頓時收起了自己的笑容:“你既非皇族,又非此間主人,主人還沒有發話,你在此亂叫什麼?”
此刻長孫煥終於明白原來房遺愛是在耍他,忍不住怒火中燒:“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上元宴是你隨意大放厥詞的地方嗎?我姑母可是當今皇後!小心我滅你滿門”
此時李承乾皺起了眉頭:“煥弟慎言,今晚你有些過分了。”
看著如此的李承乾,房遺愛忍不住浮起一股暖意,這太子還是不錯的,但房遺愛卻對此地充滿了厭惡!
“太子,不必如此。”房遺愛製止了李承乾的話,又轉身向長孫煥道:“你以為這什麼上元宴我想來嗎?”
房遺愛轉身吟道:“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手持綠玉杖,朝別黃鶴樓。五嶽尋仙不辭遠,一生好入名山遊......遙見仙人彩雲裏,手把芙蓉朝玉京。先期汗漫九還上,願接盧敖遊太清。”
話停,回首道:眾兄弟,還不隨我離去。”一襲八影揚長而去,尤其是那一襲青袍是那麼耀眼。身後的長孫煥已經傻了,李承乾望著遠去的房遺愛的背影,忍不住喃喃道:“這才是真正的名士風采,若是和此人為友,當真是此生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