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這人有個特點,平時遇到一點小挫折會肆無忌憚地嚎啕大哭,碰到高興的事就會樂翻天,但是遇到大的困難或成功的時候反而能沉得住氣,不露聲色。
她心裏清楚,證明了茶壺的價值無異於證明了手鏈的價值,手鏈能給她一個古董,自然能給她無數個古董,隨之積累起來的財富自然會很驚人。所以,目前最重要的是證明這個茶壺是不是真的古董,還是一切隻是她精神失常造成的幻覺。
她用數碼相機從各個角度拍攝茶壺,然後放到知名的古玩網站谘詢,綜合網上業餘或專業的評價基本可以肯定自己手中的茶壺是宋代耀州窯出產。
宋代,她一陣心神蕩漾,自己竟然有機會回到那個紙香墨飛,戶盈羅綺,經濟空前繁榮的朝代,真是不可思議!
白薇薇又查了關於宋代耀州窯的拍賣信息,估摸這個小小的茶壺價位居然在二三十萬左右,比她心裏價位高了好幾倍。
不過接下來該如何用安全穩妥的方法把東西賣掉可是個為難的事。
她原本是打算去南京到當地的古玩市場把東西賣掉,但是以這個價位來看在古玩市場賣掉風險有點大,她決定找拍賣行拍賣。
經過比較,她最終選擇南京一家知名的拍賣行,先打電話問了下對方拍不拍瓷器,如果送拍的話要怎麼收費。得知基本收費標準是按成交的價格收取12%的傭金,另外還有保險費,個人所得稅,零零碎碎一些宣傳費用。
白薇薇心裏盤算了一下覺得還能接受,畢竟在她心裏並沒有把茶壺當成一個貨真價實的昂貴古董,隻是隨手拿的一個東西而已,還不是自己的,自然不會嫌錢少,能賣一萬塊都覺得是筆意外之財。
對方就建議她先把照片傳過去,等他們的專家鑒定後再聯係。白薇薇把圖片傳給對方,接下來的就是等待了。
等待的這幾天她也沒閑著,很快星期六就到了,她和徐州來的趙叔在肯德基見了麵。
趙叔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中等身材,穿著件土灰色的舊夾克外套,看樣子似乎很長時間沒有休息過。他的眼窩深陷,額頭的皺紋仿佛刀刻的一般,麵上的皮膚也很粗糙。他比白薇薇早到一會,坐在麵向門的座位上,沒有留意周圍,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直到白薇薇和他打招呼時,麵上才顯出幾分光彩,似乎想透過白薇薇緬懷什麼人。
兩人相互介紹後,氣氛陷入冷場。
白薇薇隻好先開口,她拿出兩張照片,一張是手鏈的照片,一張是寫著那十二個字的照片,問道:“趙叔,有些事電話裏說不清楚。實不相瞞,這鏈子是我在老家的舊宅子裏發現的,有些年頭了,看著又不起眼。我本來沒在意,沒想到那天看電視居然看到新聞上一篇關於考古挖掘的報道,發現這些字居然有幾個和挖掘出的古陶瓷上的文字還能對上。更沒想到您看了我發的照片還專門來這裏一趟,我能問問是這些字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嗎?”她心裏自然明白鏈子上的字隻怕就是說明了手鏈的神奇之處,難道還有人知道其中的秘密?
趙叔對手鏈的照片視而不見,隻是輕輕拿起那十二個字的照片,仔細的一個字一個字地看了一遍,良久,才歎了口氣,開口說道:
“手鏈的事我不清楚,我隻知道,這十二個字我還有印象。要不是再見到這幾個字,我都要懷疑那是不是我在做夢。這事和我的姐有關,那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我的姐到今天已經失蹤四十一年了——
那時候的我也不過是八九歲的小毛孩,我姐姐比我大五歲。我的父親很早就去世了,母親帶我們到城裏遠親家當保姆。那時候的人都樸實,熱情,善良,親戚對我們很好,我們和他家的孩子同吃同住,一起上小學,還是同一個班。
那時候我姐是個大姑娘了。她人懂事,長得又好,聽我母親說,當時親戚就說再等我姐大一點就撮合她和我哥,我哥就是親戚家的兄弟。到時候我姐就是城裏人,再找個安穩的工作,這好日子還長著呢。唉,誰想到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