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1章 錯燒咽氣驢老傻複活 精描三幅圖媛援捉筆(2)(2 / 3)

老傻在夏蓮和郭秀才的精心護理下,繼續打針吃藥,郭秀才三天兩頭地從東大河中撈些小魚小蝦,給老傻燉上吃,逐漸地咯血少了,咳嗽也減輕了。尚玉貴也多次給錢看病,少不了又給些柴米油鹽。李坤家的孩子經常給夏蓮送些雞蛋、水果之類。老傻在大家的關照下日見好轉,也能下地走路,出外曬曬太陽了。老傻經過這場疾病的磨難,好像沒那麼傻了,說話也不顛三倒四了。一天,老傻對來送鮮桃的媛媛說:“小媛媛,我看著你長大的,你是全屯能寫會畫的姑娘,今天求你一件事。”媛媛說:“大舅你說,我會幫你的。”老傻說把你的筆墨拿來幫我畫兩張畫。”媛媛說行!”一會兒,媛媛把紙墨拿來鋪在桌子上,說:“大舅你說吧,畫什麼?”老傻坐在桌子邊上說:“我得親自畫,你隻幫我修飾一下,好看些。”說著老傻在一張白紙上畫了大小兩人,媛嬡把這兩個人加工成一男一女對麵站著,手拉著手,一對青春靚麗的青年,竊竊私語狀。媛媛又在畫麵上加了一些野草和小花,顯現出芳香、清新和舒適。老傻看了一陣說好!畫上加兩個字‘真情’”。鋪開第二張紙,老傻拿起筆來,那筆在手中似有千斤重,右手顫抖著,畫了一個老者和一個女子輪廓,媛媛加工成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有些背駝,滿麵皺紋,行走似蹣跚之狀。那老者用手指著那小女子似有讓走之意。那小女子,約有二十幾歲的年華,眉目清秀,低頭沉思之狀,不願離開之態。媛媛又在畫的左邊畫了一套大院落,幾筆之工,樹木蒼翠,鳥語花香。老傻滿意地說正合我意,我改一筆,那小女子的肚子要凸一些。”

說著,他在那小女子的肚子上重畫了一筆,那小女子顯得更加乖巧可愛。老傻說:“媛媛,再加兩字‘無情’。”第三張,老傻提筆來顯得悲慘淒涼,半天下不了筆,最終畫了一棵小樹,樹杈上吊著一個人。他還畫了一條大河,有兩個小人坐在船上走了。第三張老傻不讓援媛改了,隻要媛媛添上“絕情”兩個字。等墨汁幹過,老傻急忙收起。一會兒又拿了出來說:“我還得親自簽個名字,我不會寫字,隻會寫一個‘李’字。”他歪歪扭扭橫著寫了“李”字,媛媛全不在意,收拾筆墨準備回家,老傻突然把媛媛叫住說:“媛媛,大舅以後就是活著也是幹不成活了,這以後的日子咋辦呢?一個療病的人還能活幾年呢。”說著落下淚來。媛媛也傷心地說你別傷心,咱們窮幫窮唄,有我們吃的,就有你吃的。另外,夏蓮也不是白吃飯的,你家還有兩畝山地,種上花生,一年的口糧不成問題。好好養病要緊。”媛媛又坐了一會兒走了。從此老傻又一病不起。

剛進入二伏,天氣依然酷熱,晚飯後又有好多的人聚集在大楊樹下乘涼。黃觀書坐在石板上抽著旱煙吐著煙圈,對李坤說晚飯吃的啥?吃沒吃紅燒肉?”李坤冷笑著說:“紅燒肉,我做夢都做不著了。這個季節是青黃不接,新糧沒有下來,髙粱還沒成熟,能頓頓吃上苞米鏈子也就不錯了。”他說著把煙袋裝上煙,點上火,吧嗒吧嗒地抽了起來。尚潤也湊了過來說我是二等抽煙的,有紙沒煙。二姑父,把煙口袋遞給我卷一支。”李坤把煙口袋從腰間抽出來,扔給了尚潤。黃觀書說尚潤,你抽完了李坤的,你再來嚐嚐我的煙,比較比較,他的煙就有馬糞味了。”老李坤說:廣老病又犯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的煙啥都往裏摻,哪還有個什麼正經煙味。黃半仙,你可小心啊!郭大愣這幾天要找你的茬呢,揚言要揍你,他背的老土槍可經常走火。”黃觀書付之一笑地說:“他長了幾個卵子,還敢用槍打我不成?你替他瞎吹啥嘛——”尚潤笑嘻嘻地說:“你們倆鬧吧,我有煙抽了。不過,黃大叔,你的煙裏可別放大煙土,把我們都弄成大煙鬼,房子、土地、老婆都歸了你,那不糟了。”黃觀書嘿嘿地笑著說算你小子聰明,這煙裏我還真放了大煙土,抽吧!用不了一個月,你小子就得找我要大煙抽。你們老尚家一個一個地都成了大煙鬼,那可好了。到那時,你們老尚家房子、土地、財產都成了我的啦,我富得流油。唯獨女人不要,女人那玩藝挺煩人的,要吃飯,生孩子,還要我養她們呢丨”說得大家哄堂大笑。尚三說廣哪個有錢的財主沒有個三妻四妾的,每個晚上換一個,摟著小媳婦睡覺那多新鮮。你老黃半仙,怕是金槍銀蠟頭,沒有戲了。”大家聽了“哄”的一聲,全笑了。黃觀書生氣地罵道:“傻三,你算個什麼東西?剛從東河爬出來的,蓋還軟著呢,一邊蹲著去,沒大沒小的。”李坤說:“要說是從東大河水裏鑽出來,誰也比不了這個老家夥,千年王八萬年老龜,一個老奸巨猾的家夥。他可知道大煙的厲害,別看他給別人賣大煙土,他可是點滴不沾,賊得很。整天是擺弄陰陽八卦,騙點小錢。好在兔子不吃窩邊草,從來不收咱們大楊樹屯老少爺們的錢,也夠哥們。”說著在黃觀書的頭上擼了一把,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