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們是衣服(1 / 1)

再去八村之前,我先做了三件事情:第一件就是在小鎮四處轉悠,見熟人就抱怨我現在的工作待遇不好,要辭職了,打算去市裏打工。我這麼做是想讓想害我的人知道我已經不在小鎮上了,想找我就到市裏來。這樣對噀香她們來說是相對安全的。

第二件就是去公司辭職,為了讓事情逼真一些,我還沒來由地和公司管理員吵了一架,搞得那管理員莫名其妙。同時也查看了幾月來向七村送快遞的記錄,記得很清楚,確實是我送的,那個女快遞員隻負責送鎮上的包裹,這個事實說明,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失憶了,而是我的記憶出了差錯。

他娘的,這事越來越懸了。

第三件事情就是去找孔瘋人,想向他問明一下死豬上的刀口是不是他弄的,他是不是看清了女屍的模樣。

見到女屍起,我老是覺得心中少了點什麼,好像那女屍曾經在記憶中出現過,但我怎麼努力去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好像是有人偷走了我這一部分的記憶一般。

這裏,第三件事情我須重點說一下……

我找到孔瘋人時,他如往常一樣在鎮邊的破廟裏,不一樣的是,他是卷縮在漆黑的角落是的,雙手擠擠地握著一把小刀,雙眼慌張地四處張望,好像怕什麼東西會來攻擊他。見我進來,驚問道:“誰?”,他的身體不停地發抖。

“是我。”我回了一句,也不知道他識不認得我,但我想,都在鎮裏見到過這麼多次了,他雖瘋了,也該有點印象。

他仔細地看了我半晌,隨後,將小刀丟在地下,興奮地跑至我身前,雙手握著我的手道:“朗兄,你終於來了,以你所托,我把葉子養大成人了。還有,我發現了個驚人的秘密,我們都隻是別物的衣裳。”他說這話時還四處張望,生怕有人聽了去。

我知道這是瘋話,還是讓我吃了一驚,我本名就叫張朗,他怎麼會吃我朗兄?我們有這麼熟嗎?已經到稱兄道弟的份上了?

我的吃驚和想法隻在腦中一閃更過,畢竟他是個瘋人,一切語言都不可當真,或許是鎮裏的那個人曾叫過我朗兄,便讓他聽去了。

我用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微笑著敷衍道:“孔兄,辛苦你了。”

“看你說得,怎麼和我這般客氣起來了,當年不是你幫我,我怎麼能讀完博士學位呢?這點小事不辛苦,正說,葉子這孩子很乖巧,很討人喜歡,說起來,我還要感激你呢,把這麼一個活寶讓我撫養。就是她常常念叨著你。啊呼,你一定還沒吃飯吧?”他鬆開我的手,跑到一旁的破桌前,用手袖擦洗了一遍桌子和小木橙,“寒舍簡陋,朗兄隨便些坐吧。這邊請,多年不見,我們須得秉燭夜淡,淡淡近年所遇的奇事。”他又走到櫃子前,從裏麵拿出了一些炒熟卻已涼了的菜和一瓶酒來,整齊地擺在了桌上,還給我倒滿了酒。

我坐在桌前,看著那些菜,想起那些腐敗的死牲口,險些吐了出了。我知道不能再囉哩吧嗦地和他瞎搞下去了,更問:“我想請教孔兄一件事?”

“請教不敢當,有何事朗兄但問無妨,若我知曉的,定當全部相告。”他舉杯向我敬酒。

我也舉酒,嗅了嗅,這酒不但沒有問題,還能香辣,是難得的好久。見他一幹而進,我也毫不猶豫地幹了。反正等一下就要去八村,正好用這酒壯壯膽。同時敬“可憐天下父母心”,從他的語句中,我能聽出,孔瘋人到現在為至,還無法麵對女兒已死的事實。

“朗兄還是不解當年氣度啊,還是那麼爽快,我幹你便幹。好,有什麼問題,竟管問吧。問完,咱們再幹個千杯,醉了也不歸。”他豪爽道。這一刻,我突然覺得我和他的性格真的好像,如果他不是有瘋病,我們可能真可以成為忘年的朋友。

“對啊,他和我這麼聊得來,以後有時間可以和他多聊聊,說不定還能治好他的瘋病。”我心想,“算了,現在自己也自身難保,和他接觸,反而害了他。”

我看著他半白的發絲和滿是皺紋的老臉,歎了口氣,便進入了正題:“我想問一下孔兄,昨天早上你到牲口亂葬崗時,那隻燒死的豬身上是否早就有了切口?還有,你是否看清了女屍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