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終,薑序安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南隨安身上。連沈瑤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他都沒太注意。
一雙桃花眼濃亮,饒有興致。
午後的陽光透過玻璃窗,從南隨安的角度看,單看男人相貌,屬於矜貴自傲的那類貴公子。寬肩長腿,穿著一身高定的黑色西裝,風度翩翩,氣勢懶散逼人。
乍一看,痞帥又慵懶,完全符合少女懷春時對小說男主的幻想。
如果這是南隨安第一次見他,她大概也會被這氣質與美貌折服。
可她不是。
“阿遙——”薑序安輕笑著,聲音磁性醇厚。他緩緩走過去。他想,既然他的阿遙沒走向他,他就自己走到阿遙身邊。
身後的百葉窗,自沈瑤離開後,就漸漸合上,讓外麵的人無法窺得裏麵的景象。
“薑序安,”南隨安癡迷地用手指抵住男人的心口,幽深的眼神卻意味不明,讓人分不清是迷戀,還是憎恨。
是憎恨吧!
薑序安心想。
他清醒,他明白,可他還是裝糊塗。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卻又鬆弛的氣息,一個敷衍表演,一個卻甘之如飴。
果然,下一刻,南隨安的態度陡然惡劣起來,嘴角勾起一抹挑釁的笑,語氣譏諷:“你該不會,還在幻想何知遙會愛你吧?”
彼此熟知的人,最知道對方的痛處,不費一兵一卒,輕而易舉就能戳中。三言兩語,卻字字如針,精準地刺向薑序安的痛處。
他年少的愛而不得,即使是現在,依然是不能提及的禁忌。
薑序安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雙眼圓睜,仿佛有熊熊火焰在眼底跳躍。
他猛地跨步向前,雙手如同鐵鉗一般,緊緊掐住了南隨安纖細的脖頸。力度之大,讓南隨安的臉色瞬間失去了血色,變得異常蒼白。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半威脅半哄誘,“乖乖,為什麼總要惹我生氣呢?我不喜歡聽,收回去!”
然而,南隨安卻並沒有如他的願。
她艱難喘息著,嘲諷一笑,仿佛將生死置之度外:“為什麼要收回?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她的眼中沒有恐懼,隻有恨意。
“薑序安,你賤不賤!”
她艱難地喘息著,嘴角依舊掛著那抹倔強的笑,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恐懼。
“賤啊!”薑序安自嘲一笑,“所以,你不要妄圖擺脫我。”
他摩挲著女人脆弱的脖頸,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笑,半眯的眸子裏滿是運籌帷幄的自信。
“何知遙永遠不會愛薑序安。永遠不會!”
南隨安艱難地重複,一遍又一遍。她似乎在固執地講給薑序安聽,卻又似乎在提醒自己。
“我知道,”薑序安溫聲說著,抬手輕撫她通紅的眼尾,眼裏滿是病態的偏執,“阿遙,不要試圖激怒我。你知道,我是不可能放開你的,永遠也不可能。”
“你答應過,會和我一直在一起的。”
“那是我騙你的!”南隨安崩潰大喊。
薑序安望著她,眸中深沉,“阿遙,說出口的話,就不能失信。”
“......騙我的也無妨,我當真了。”
窗外驕陽明媚,午後溫暖的陽光透過玻璃窗,將辦公室分割成一明一暗兩個空間。陽光慘淡地打在南隨安的側臉,襯得她的膚色更加病態的白。
她逆光看著身材高大的男人,感受不到陽光的溫度,隻感覺遍體生寒。
所有的話噎在喉嚨裏,所有的情緒無處安放。
好似,誰都沒有辦法!
隻能互相折磨,即使麵目全非,也堅決不放手。
南隨安緩緩後退了幾步,眼神中滿是恐懼和厭惡。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隻是身體還是不受地微微顫抖。
薑序安見此,眉頭一壓,猛地伸手拉住她,周身氣場陰沉駭人。
他見不得南隨安滿眼恐懼的遠離他。
薑序安無奈歎了口氣,將她摟進懷裏,不讓她逃離:“乖,不要說這些不切實際的話,激怒我,受苦的隻會是你。”
南隨安沒有掙脫開,強忍住喉頭的惡心開口:“薑序安,你真讓我惡心!”
“又罵我?”男人斜睨著她,語氣淡淡,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比這更髒的罵詞,他也聽過。無妨多這一句。
可接下來的話,卻讓他臉色驟變,渾身戾氣暴漲。
“.....我也惡心。”
他嘴角帶笑,半眯著眼,周身散發著陰沉的氣息,“阿遙,我說過,你可以罵我,但是不要罵自己。”
他挑起南隨安的下頜,逼著她不得不與他對視。他用極低沉的,帶著極具誘惑的聲音在女人耳邊緩緩道:
“阿遙,犯規了,就要接受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