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的記憶是輸給了過去的人。我停止了零星的回憶。
說出的話——“我是多餘的”成了我封閉對他感情的最好之中又唯一的借口。
“曼曼,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她的眸光柔和。“因為沈皓,你整個人都變了好多。”
我的身體因為這個名字又一次神經繃緊。“是嗎?”我輕笑了一聲,好像也在嘲笑自己的懦弱。“我也沒想到。”
我從來都不知道當一個人真真實實的出現在你的生命中,代替的竟是他嗤之以鼻的憐憫又脆弱的感情。可我居然是因為我對他動了心在難過。
“他不值得你這樣為他……”妖孽情緒激動,卻還是在最後一刻把話咽在了心裏。
她想說他不值得我喜歡他嗎?這話卻也在反過來傷害我的真摯。
任時光變遷,然我的眸可觸及的視線,仿佛也隻停留在他那裏不忍離開。
這種荒謬的寄托,是不是牽強的近乎可笑,就好像他也說我是個固執的人一樣。
可是,你難道不應該理解為是我的專情嗎?
我淡淡在嘴邊勾起足夠清晰的弧度。“你知道嗎?沈皓——我在他身上,找到了另一個自己。這就是為什麼我鍾情他這麼長時間,固執的相信他會和我天長地久。”
在妖孽愣住在原地,反應過之前我已經先她一步,淡淡的從洗手間走到轉角。恰好,對上那一雙冷明淡漠的雙眸。
“是你。”我愣在原地,沈皓先開了口。
他的眸光倏地又似冷暗中出鞘的利刃,收回了靜默的空氣中一絲絲專注的對視。
沈皓的下頜對著我的呼吸,清淡的氣息一深一淺的聞進我的鼻子,跟著我緊窒的後退了一步。他的清眸卻不在意的掠過我,對上我身後的妖孽。平靜的仿佛剛剛我和他並未相遇。
那麼他看我時,眼睛閃爍的,是什麼呢?
為什麼他這樣一個高傲的人,會始終在試探的進入我的眸中獲取什麼信息似的,我卻每次因為緊張把這種對視的時間縮短在幾秒間,來回之後,疏離的感覺在他和我之間建起了一道高台。我拚命的想去眺望他,卻再也回不到過去。
他輕菀的彎唇,眸光恬淡。“你……也在?”
妖孽比我淡然了很多,她笑了笑說的逸趣橫生:“怎麼,好久不見,變的都不想見老朋友了嗎?”
沈皓的眸光靜靜的忽閃過什麼又慢慢的變的深不可測。他的嘴角彎了彎,微微動了動長睫,卻不作聲。莞爾,替代的是一聲清晰又熟稔的腹念。“沈皓。”
是溫儀。
我抬頭看到了她。她也看到我,卻是極快的凝向另一個人身上。
“王涵?”她有點意外。卻叫住了她的名字。
妖孽的天性從來都不懼熟人,她的嘴邊露出一抹意猶未盡的笑意,卻是很快消散。我似乎感受到那噴薄而出洶湧的戰火燃起。她笑的妖嬈,又很冷漠。“啊,怎麼了,看到我很奇怪嗎?”
“沒有。”溫儀被她答的有些尷尬,半垂的睫毛緩緩的跳動的望向我的身上。“可曼,聽人說你要出國留學了,恭喜。”她說的很慢,很慢,我卻聽的恍惚。
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說。
我不懂——在一個清冽又淡漠的聲線出現的時候,我好像又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你要出國?”原來,他並不知情,這話卻是說給沈皓聽的。
我無言的點了點頭。
出國是權宜之計。爸爸和媽媽離婚後,奶奶十分不讚同我今後的學習前景,怕耽誤了我。拜托了在稅務局工作的大伯替我打了個證明,出國深造。全部費用由爸媽承擔。理由是絕不能讓他們逍遙快活去了,卻留孩子一個人受苦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