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然見母親麵無血色,神情萎頓,連手都有些微微發抖。
母親是經曆許多風浪的人,就算差點進了鬼門關,也不會嚇到發抖的地步。
看著這樣的母親,墨小然不由地吃了一驚,她********在容戩身上,竟沒發現母親虛弱到了這地步。
她是跟著容戩進的穀,除了剛才那一掐,容戩沒有對母親再做過什麼。
就算母親剛才差點被容戩掐死,但休息了這一陣,不會虛弱成這樣。
一定在容戩進穀以前,就發生過什麼事情。
但現在容戩命懸一線,她沒有時間去考慮其他,救人要救。
母親的手抖成這樣,當然不能施針,所以才會走這麼險的一招,讓她現學現用。
如果母親還有的別的辦法,絕不會走出一步。
“好,我學。”墨小然冷靜上來,就是一線希望,她也要死死攥住,絕不放手。
而且,不容自己失敗。
成功就爭取五天時間,可以去找莫言。
莫言醫術高超,或許能有辦法。
容戩的心脈已經極弱,阿莞不敢再耽擱時間,飛快把秘術傳授給墨小然。
墨小然有超強的記憶力,默記了一遍心得要領,撕下慕容胸前的衣裳。
熟記下他胸口穴位。
催動體內那股清涼氣息,等那幽幽的涼傳開。
沒有半點猶豫,突然抓住劍柄,猛地抽出奇跡劍,血飆了出來,溫熱的血濺了她一臉。
墨小然不理差點蒙了她的眼睛的血,手起針落,接著又是三針。
阿莞忙把事先備好的止血草藥壓上容戩的傷口,血漸漸止住,不再大量湧出。
“成了。”阿莞低叫了一聲,口氣帶著前所未有的欣喜。
到了這一刻,她才發現,她竟如此害怕容戩死去。
如果容戩死了,墨小然和她的母女之情,恐怕也就到了盡頭。
她可以忍受墨小然不認她這個娘,但她剛才清楚地知道,容戩有什麼異外,墨小然不會獨活。
墨小然怔怔地看著容戩胸口上的四根銀針,怔怔地,過了好一會兒,才長鬆了口氣,身子一軟,歪坐在地上。
剛才可以冷靜地施針,但這時卻說不出的後怕。
隻要有一針的位置略有偏差,或者入針的深淺把握得不好,就該把他殘存的那點魂脈也給毀了,神仙也難救。
五天,她爭取到五天時間。
浪費一分鍾,就是浪費容戩的一分鍾生命。
墨小然忙爬了起來,一分鍾都不願意耽擱。
取出馬民囊裏的大披風,給容戩披上。
阿莞幫墨小然把容戩扶上馬。
墨小然翻身上馬,坐在他的身後,用自己的身體撐住他。
阿莞拿出張床單,撕成條,遞給墨小然。
墨小然接過布條,把環過容戩的腰,和自己的腰牢牢綁在一起,一來防止他滑下馬,二來可以讓他少受些顛簸。
回頭看向母親,見母親眼眶通紅,強忍著淚,心裏極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