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日,忽然添上了小小一筆,在帝國正史之中,唯一的一場持續不到數月就平息的小小兵亂,唯一的一場參戰不超過萬人的戰役,雖然隻有寥寥一句,可仍舊被無數學者質疑,這樣一場不起眼的戰役,對帝國曆史的進程似乎毫無影響的一場戰役,怎麼配出現在大諾克薩斯的帝國正史之上!
其中緣由,不為人所道,自也不為人所知。
史稱,三城之戰!
赤雪城已經廢棄了,這個邊疆小城,在曆經了帝國軍數場正麵強攻與新月軍殊死抵抗之下,幾乎被夷為平地。城內居民能逃的皆是逃了,不能逃的……無非毫無生機的躺在廢墟之下。兩座兩米餘高的木製簡易防禦塔被緩緩推來,塔尖一顆幽藍色的寶石不住沉浮,這是防禦塔的樞紐,守衛者之心,隻要它沒有被破壞,它的塔基,要多少有多少。郎曼麵色陰沉,高聲的嗬斥著,指揮軍士在赤雪城的廢墟中尋來可用的磚石,將那防禦塔加固封沏起來。
正麵迎敵,這是屬於帝國軍的驕傲。
郎曼胯下的戰狼鼻尖忽然一動,緩緩抬頭,郎曼微微一愣,隨之抬頭看向遠方山口。忽然,山口的叢林裏驟然間一道閃爍,刺目光華頃刻來到跟前!郎曼麵色劇變“卑鄙!”一聲怒斥,戰狼健碩的後軀在地上蹬出一具長痕,騰躍數米。堪堪的,躲過了那道“閃電”。那道“閃電”擦著戰狼尾巴電射而過,後麵卻是猶自不知發生了何事的帝國軍和正在修築壕溝籬牆的民壯,“嘭!”平地驚雷起,那“閃電”落處,一米方圓內的一切事物盡皆蒸發化作焦土。
“咚”鐵塊落地,那是在那爆炸中心的一個民壯手中的鐵鍬,前一刻還好好的一個人,此時竟也隻有那塊半融化的焦黑鐵塊,才能稍稍證明過他存在過的痕跡。
“敵襲!敵襲!”眾人驚叫著四散退開,可惜,之後他們也不必奔走相告了,隻因為,那遠處的叢林的又探出了幾道幽幽的圓形炮口,一道道閃爍接連起來,叢林大亮,有如白晝。
那魔導炮並非齊射,似乎是為了保證活力不會間斷,而采用了輪流射擊的方式,是以一開始時,炮火難免顯得有些淩亂,攻擊的目標也不甚明確,甚至許多的炮火都落到了空處。
可是漸漸的,那炮火也似掌握了節奏,逐漸的平穩下來,一聲接著一聲,散亂的目標也逐漸的收攏,直至向一個中心聚攏而去。
“糟糕!”郎曼本也未在意,隻當新月軍這陣炮火不過是為了擾亂帝國軍陣型,可此時回頭,忽然看見矗立在帝國軍軍陣之後的防禦塔,猛然一驚,才意識到這陣炮火真正的目標。
“快!快!不惜一切代價,保護防禦塔!”那些炮火很顯然一開始就是衝著防禦塔來的!防禦塔威能巨大,近者皆成齏粉,奈何過於笨重,攻擊距離又遠不及魔導火炮,若是未戰而損毀,那真是萬事休矣!
然而炮火已然聚集到那防禦塔方圓兩米,四周皆成了一片禁地。帝國軍們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中雖是稱得上製作精良的圓盾,再看了一眼炮火過處留下的焦土,那顧得上郎曼的嗬斥,齊齊退了一步。
郎曼直被氣的七竅生煙,可這些帝國軍都是芬克與賈德的手下,作戰不見勇猛,論起油滑保命之道,那個個都是個中高手,業界先驅。郎曼心中恨恨,可那防禦塔卻是不容有失,一場戰役之中,一座防禦塔,若是用對了地方,那是能夠影響一場戰役的結果的!
他一聲呼嘯,坐下戰狼仰頸一聲斯嚎,當先而出!他手下的三百精銳狼騎也隨之而動,奔突而出,這郎曼與賈德手同樣是私軍。可這差距,真如天差地別。
他對自己手下這一隊親兵的禦使可謂是到了如指臂使的地步,簡單的兩聲口哨,狼騎之間的間隔驟然擴大近十倍,這樣,就算炮火落在陣型中心,也不會造成太大的傷亡。當先兩騎呼喝著掏出一條長繩,遠遠奔拋去,另一人一把接住,就這麼手持長繩,兩人也不踏入炮火圈子的範圍,就這麼圍著塔,打起圈來!此地再次百餘騎也是兩兩一組,緊隨其後,紛紛效仿。
帝國軍們麵麵相覷,都是一頭霧水,不知道郎曼這是玩的什麼遊戲。
炮火無情,狼騎雖然已是小心翼翼的保持了距離,可仍有不少收到波及,也不知新月軍這魔導大炮來自何方,威力大的可怕,屍骨無存那反倒是解脫了,隻有一些肢殘臂斷,甚至有個倒黴的兄弟,一注炮火恰好落在他麵前的一塊大石上,大石登時碎裂成成千上萬的細小碎石,受衝擊驅使,四射開來。他立在麵前,一個人給接下了大半,碎石片片塊塊嵌入肉中,整個正麵竟是沒有一塊完整的肌膚,真叫一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