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音莞爾一笑:“沒什麼,隻是送了你一樣好禮物而已。你可以走了,不過記得早點找到你的主子,不然……你可能就要死了。”
他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這時他才注意到近在眼前的那一雙眼眸裏繚繞著複雜的神色,幾乎讓人琢磨不透:“你不打算殺我了?”
“當然要殺你,我不過我不喜歡殺人。”說完,她的說輕輕地在他傷口上一拍,銀針收回,“自有人會將你殺了,畢竟你已完成任務,沒多大用處了。”
他冷哼了一聲:“你會為放了我而後悔。”
“是嗎?那我等待著這後悔的一天。”練音好心地替他打開了房門,“慢走不送。”
這樣平靜似水的言語,於他來說,無疑是一種侮辱,若非此刻毫無抵抗之力,他真想直接殺了眼前的人。
練音眸色柔和的看著他,音調甚是溫柔:“不過有一事兒還請你幫忙轉達一下,我那未來皇嫂想讓我在見到你家主子後,說一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可惜照眼下情形看,怕是見不著了。你就好心地替我轉達一回。那樣的話,我下回見到你時,說不準還會放了你一馬。”
“你……”他還想要說些什麼,但身體內傳來的麻木感讓他知曉自己絕不能再逗留下去,便忍著不適快速地離開。
雨,一直下,淅淅瀝瀝的不停歇。屋簷下的雨簾將裏外隔開,她望了眼被燭光照耀的閃爍著銀色光芒的雨絲,嘴角不著痕跡的勾了勾。
她返身進屋,小憩了半晌,隨後取出屋中的蠟燭,於第三廂房外邊安置在燈籠裏的蠟燭交換了下。
夜,終於安靜了許多。
翌日天亮,雨小了許多,卻始終沒有要停歇的意思。
練音靜靜地站在門口,身上已換回了她自己的衣裳,手中捧著兩套衣裳,約莫這樣呆了半刻鍾,她才走向步師雪的房間,她抬手輕叩了下房門,柔聲道:“姑娘,你在屋裏嗎?”
屋內沒有一丁點動靜,她又輕輕地喊了幾聲,始終沒有任何回應。
這時,給她們送早膳的小尼姑來了,她上前一步,溫柔的出聲道:“小師傅,還請勞煩你能夠替我將這兩套衣裳還給這廂的姑娘。”
“她不在屋裏?”
練音微搖首:“不知,我喚了幾聲不見有回應,想來是不在了。”
小尼姑眸色閃了閃,伸手推開了房門。
房內繚繞著淡淡的清香,飄入鼻尖甚是沁人心脾,但練音卻立刻嗅出這是什麼藥物,有人在屋裏頭下毒了,這這毒……素來都是隻有宮中的些許人才會用。
是想要嫁禍給她嗎?
練音嘴角微微一勾,一抹嘲諷的笑意在嘴角溢出,不過稍瞬間就收斂了去,她將衣裳放到桌上,順著小尼姑的方向望去,隻見床上與臥榻上躺著兩人,各自昏迷不醒。
“這……姑娘,姑娘,你醒醒?”
練音暗暗冷笑了下,上前來到臥榻邊,趁著小尼姑不注意之時,迅速地取出銀針紮在了綰琴的人中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