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成媽媽膝蓋一軟，整個人直挺挺地跪了下去，手下意識地要去拉扯身邊的東西，以方便穩住身子，那捧著的香爐也就這麼摔了出去，香與香灰齊齊向著一邊的步老夫人潑去。
“啊！”幾道驚呼從不同人的口中溢出，素來裝得鎮定的聞氏麵容也擰在了一起，神色怪異地看著成媽媽與步老夫人。
成媽媽跌倒在地，步老夫人因見著燃著的香與香灰向著自己到來，身手盡是非常敏捷地跳開了，這哪像是耳順年紀的老太太，而且誰也不曾聽聞步老夫人會有這等好本事。
隻是，步老夫人雖然躲開了香，卻沒能躲開如灰塵一般的香灰，好些還是沾染在她身上，包括她的脖頸上。
當然這些是練音所為，她曾聽老人所言，這香灰是個好東西，能驅許多東西，她今兒個就試試了。
果然她看見那小鬼痛苦的掙紮著，那看似與步老夫人脖頸上相連的肉拉起又落下，而且步老夫人的麵色也變得極其猙獰，眼眸裏流露出痛苦之色。她伸手要去按脖頸，卻被練音用手挾製住。
“祖母，是不是很難受？忍一忍就過去了。”
聞氏怔愣了許久，在聽見練音這般言語，這心裏的不安擴得越來越大，難道……難道真有東西在嗎？
“放開，你快放開我！”步老夫人的聲音變了，非常的清脆，就像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聲音，“你害我，我不會放過你。”
那小鬼不停地動著，似乎想要往步老夫人的身體裏鑽去，可是練音怎會給它這個機會呢？趁著身旁的人都怔愣著，她悄悄地取出了冥璽，輕輕劃過步老夫人的脖頸，那幽藍色的光芒讓小鬼顫抖了下，然後顛翻了幾下，竟然從上邊摔落下來，正好落在地上的香灰上。
而與此同時，練音也鬆開了步老夫人的手，由著其整個人躺倒在地上。
小鬼想要跑，卻讓練音手中的符紙團團攔住了去路。
“別跑了。”練音跪坐在地上，居高臨下地望著地上隻有一巴掌大的小鬼，挺袖珍的，“你為什麼要害我祖母？”
“你管不著！”小鬼的臉蛋沒有像剛才全是血肉那麼的難看，仔細地看，發現是個挺清秀的姑娘，她仰著頭怒視著練音，“都是你毀了我的大事。”
此刻，屋中已經有兩人讓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暈了過去，聞氏和步老夫人雖未暈，但那蒼白如同紙張的麵色不難看出也已經是忍到了極致。
練音抬眼掃視了眼她們一眼，淡淡道：“母親，祖母，現在可是相信我了？”
沒人回答她，回應她的是下邊沾染著香灰幾乎是已經形狀來的小鬼。
“她們當然信了，想來老太婆心中現在應該在盤算著怎麼滅了我！”清脆的聲音裏充滿著嘲諷，“老太婆，你想不到吧，我死了也會找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