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言琬琬(1 / 3)

話說這篇是為了V後發的。

可是現在我這樣了,也把它發上來吧……

沒有別的意思,大家自便,嗬嗬。

——阿蘇曾經說過——琬琬,你的色彩太濃烈,太過於美好。你總是這樣的充滿活力,美的像是一個神話,讓人感覺你不真實。

是了,我在外人麵前總是那樣嬌氣的笑著,像是一朵花兒,看懂我的人,隻有阿蘇。

我其實就是一個虛偽的神話,本就不真實。

但是這一切,我親愛的阿蘇不用知道。她需要知道的,便是我是言琬琬,是她最好的朋友,永遠不會害她。

這樣便夠了,她是我的一個夢,我期望自己能夠變得像她一樣。

可是這一切都是徒然的,因為這永遠也不可能實現,我隻是言家大而已。

——言琬琬自語(題記)

我是言琬琬……

所有人都隻知道,我是言家大,也是言家唯一的一個,言氏夫婦愛我如命。

其實他們什麼也不明白。

其實不需要真相,世人隻能看到榮華的表麵,所謂糜爛的內在,是不需要被明白的。

沒有人知道,我是一個的女兒。

我的父親,也就是天下第一富商,言老爺——言堇,也曾年少風流,在雲州某個角落的花樓,包下了我的母親。

母親很美,她是那座花樓之中最美麗的女人——紅楚。

有些俗不可耐的名字,可配上的又是一個溫婉若大家閨秀的女子。

沒有一般娼女的風塵,也不是自怨自艾,她過得很好,很知足,她隻求在自己晚年有一筆小小的錢,能夠買下哪一個窮山辟壤的小院子,在裏麵安度晚年,就算是她一個人也好。

世間男人皆薄幸。

她從來不祈求得到誰的憐愛,隻是想要安安分分得過日子。

與言堇在一起的那三十來日,也隻是她娼妓生涯之中微不足道的一筆而已。

那個男人長得很不錯,一雙眼如同狐狸一般狡黠,嘴唇單薄而性感,這樣的男人,薄情。

他是花樓的常客,他每次來這裏都要帶走一個姑娘,買下她幾日,然後再把他送回來。

無疑,這個文質彬彬的男人,比起其他魯莽的客人好了很多,他不會在床第之間提出很過分的要求,他對每一個女人都溫柔。

然而紅楚卻是他包得最久的女子。

他和她在一起隻是因為那女子的淡薄吧。

給她賞錢,她也不卑不亢,不過分欣喜,深情依舊淡然。

與她調笑,談論天地,抑或談論閨房之樂,她也總是如此薄涼,應對自如。

“楚楚,你不像是一個青樓女子,你或許更像是一個老尼姑。”他把她擁在懷裏,一杯烈酒灌她。

“公子說是,那便是吧。”紅楚的臉蛋因為烈酒的辛辣而微微發紅,好似上等紅玉,讓他眼前一亮。

或許連他都不知道,他是有多麼迷戀這個涼薄的女子。

或許她也不知道,這被她看作過客的男人,會毀了她的一生。

*

一切都是在陰差陽錯之間發生的。

她那日照例飲下那一杯“藏紅花”,她的葵水,已經一月沒有來了。

與她一起有孕的還有另外一個姑娘,名喚“青梅”。

青梅勾搭上了太守的兒子,得知有孕欣喜不已,想要保住這個孩子,做自己越過龍門跌板。

粗心大意的丫鬟拿錯了藥。

於是她喝下了安胎藥,留下了這個孩子。

過了一月,那個男人又來了,這次他沒有找她,他找的是另外一個女子。

那個女子在樓裏很,她言行潑辣大膽,床第之間花樣翻新,是最新一任的花魁。

然而得知她有孕之後,老鴇子就三番兩次的叮囑她打掉孩子。

紅楚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這個孩子不是誰的,是她的。

她隻侍執的想要一樣全部屬於自己的東西,而且她的身子也弱,不生下來打掉孩子也會有危險。

老鴇拗不過她,便由了她去。

從那一日起,她便不在接客,為了這個孩子,她答應老鴇,把契約延長兩年。

*

又一次見到他,隻是因為他醉了。

他在拿娘的房裏喝醉了,耍酒瘋,來到了後院的小木屋。

他來的時候,紅楚挺著尚不明顯的肚子,正在喝一碗清粥。

很淡很淡,她身子本就單薄,不宜有孕,時時孕吐,幾乎喝不下任何東西,隻能喝粥,喝粥也會吐出來一些。

他就那樣站在小木屋門口看著她。

燈光如豆,暗暗地,搖曳的照在她的臉上,那容顏他無法忘卻。

他逃避了很久,他想他其實是喜歡這個女人的。

他想他其實是依戀她的,他想看那張淡泊的臉出現除了順從之外的神情。

可是他注定不能娶她,因為她不能給他帶來其他的利益。

兩月之後,他訂親了,可是他還是想著那個叫做紅楚的女人。

不因為她的容貌,隻是因為她是紅楚。

“誰的孩子?”恍惚之間,他聽見自己這樣詢問。

明知故問。

其實他是知道的,那孩子是他的。

她定了定神,緩緩一笑,冰雪消融:“客人的呢。客人說娶我做小,無奈家妻凶悍,隻能叫我留了孩子,在這花樓好好休養。”

言堇心裏涼涼的,所有的希翼化作飛灰,是啊,他不是她的恩客,也不是她最相好的客人,他隻是一個嫖客而已,又有什麼資格要一個風塵娼女為他留下孩子?

這一刻他不得不承認,他其實是有些期盼的。

他終於看見那張從容的臉有了別的神情,可是那神情卻是為別人而有的。

那笑太美,美的像是璀璨的煙花。

他知道她美,卻不知道她笑起來可以如此這般。

於是他說:“哈,楚楚,有人安頓你了,真是好啊。”

頓了頓,他邪魅一笑:“待你出嫁之日,我定然送上賀禮三千,包你嫁的風光。”

她掩唇而笑:“言公子真是博愛呢,為每一位紅粉都是如此,紅楚好生感動。”

心裏抽搐著,她隻是盼他快賺希望他不要看到欲呼而出的眼淚。

她隻是一個娼女,娼女皆薄情,又有什麼理由為了萬千客人之中的一位落淚?

徒增笑耳。

“那是必然,公子我憐香惜玉之名並非虛名。”他笑著說。

其實隻有你。

紅楚,能得我如此對待的,隻有你一人罷了。

之後,兩人再不相見。

*

言家是大家,那時,言家並非天下第一富商。

言堇滿腹經綸,乃賈商之才,卻無奈他並非本宗,隻是言家的一個旁支而已。

他們這一族最有地位的人,是一個女人。

而那個女人,卻是言家某代當家人的一個侍妾而已。

家境並非太好,他沒有經商的資本,就算有,也因為他是言家的人,不能徒開商號。

他要實現自己的抱負,隻有一個辦法,入贅。

言家正宗此代隻有二子三女。

其中二女均已出嫁,一子乃智殘,另外一子浪跡天涯,不知所蹤。

也就是說,他隻要娶了他的遠房表妹言引玉,也就可以擁有他想要的一切。

於是他去了花樓。

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愣頭青,變成風月老手。

然後有了各種“巧合”,各種“偶遇”,寒酸才子遇上富家閨秀,被寵壞的言家愛上了遠房表哥,不顧一切想要私奔。

一哭二鬧三上吊,言家二老無奈,於是他理所當然的入贅了。

火速成婚,二人實乃天作之合,才子佳人,很是得人羨慕。

隻有他知道,他把言引玉當作了紅楚,用盡此生疼愛。

三十日是多長?

長,太長,長到他用盡了一生最真摯的感情。

短,太短,他給她所有美麗的回憶,也僅僅的三十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