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坐起身,卻是雙手無力,一陣火辣辣帝痛蔓延開來:“嘶——!”

“我沒告訴他。”淳於辰雪笑了笑,慢騰騰的坐回太師椅上,雪白的大腿依然誘人,他要命的一晃一晃,若隱若現人遐想……

“可不可以……穿條褲子……”蘇曉很是無力的建議到,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冷汗一下子就流下來了,“我睡了幾日?”

“不多,就遂。”淳於辰雪神清氣閑的束起三個修長漂亮的手指頭,順便風騷的撩了撩披散的黑發,別樣誘人……

哦……遂。

她默默的卷起四個手指,嘴角無力抽搐……所謂的“就”遂?!

那個男子……恐怕是擔心的要死了罷?

她可以明白,他是怎麼樣的情形。

“師傅呢?”她聲音很沙啞,嘴唇幹裂,可是身子上卻是幹淨無比,甚至頭發上都被人好好的打理過。

“被我打暈了……”男子不在意的把玩著指甲,緩緩抬眸,“他照顧了你三天三夜,你的身子,頭發,都是他弄幹淨的……他說你喜歡幹淨。而且我第一次看見他那樣狼狽,沒想到他開戒之後第一次殺人……是為你。”

蘇曉緘默的轉過頭,這些……她都明白。

“那麼……”淳於辰雪不知道什麼時候湊到了她跟前,一字一頓地說:“這些年,他對你怎麼樣,你都知道……可是這樣瞞他,你……不覺得良心愧疚麼?”

一字一句,化作一把又一把的利刃,將她的心髒紮成肉泥,蘇曉瞳孔猛縮。

她顧不得滿身的傷口,顧不得手臂被刺穿,顧不得腰部的傷口深可見底,她的手死死地捂住心口,大口喘氣。

“我的來曆……無甚關係。”她低下頭,“我接近他是偶然性的,並不是因為白煜。我愛他。”

第一次,她對人如此坦然自己的心事,不知道為什麼的,她覺得這人說不會告訴師傅,他就真的不會告訴他。

“呼……”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開始抽起水煙,另一隻白玉一樣的手,有規律的敲打著太師椅的扶手,“你愛他?他知道麼?”

“他……知道我喜歡他。”蘇曉埋下頭,無力的靠在床頭,“可是……他不也瞞了我……太多麼?”

“這樣,他愧疚麼?”她沒有再去計較,她低下頭。“這樣,就算是大家都有公平了吧?”

“不,不對。”紫衣男子猛然站起身,好似他會在任何地方停留,卻是任何地方都留不住他,他一點一點的打開卷簾窗,讓光和空氣湧進來。

“若真的是愛,那麼……是不可能有絕對公平的。”他淡淡稻,“每個人都會為彼此付出,無論多少,隻是想為彼此跟好而已,永遠算計不清的。”

蘇曉輕笑:“嗤。”

搖了,她發絲輕盈,白衣霜華,如雲似霧,更是襯得麵無人色。

“我是說啊……”她頓了頓,看到有一隻白色的菜粉蝶,一點一點地飛進了屋子,身姿輕盈,卻飄渺的讓人感覺不切實際,“什麼東西……都不是絕對的。”

她強忍著痛,伸出手,手指沒有健康的肉紅,卻是真真的如同雪雕。

白蝶撲閃著翅膀,在空中盤旋,好似遲疑許久,最終落在她顫巍巍的手指上。

“每個人……的愛情,都不一樣的,這才是對的吧?”蘇曉呢喃著,濃密而黑卷的睫毛如同蝶兒一樣,親親的顫動著,不管對方有沒有聽到。

“有人的愛是匕首,她會把匕首刺進心愛的人的心髒,然後自殺;也有人的愛……就是婉轉的唱腔,最終化作一腔苦怨,然後被糜爛的現實腐蝕的什麼也不剩下;還有人的愛,就是斤斤計較步步為營,一字一句的揣摩,一心一意一為著那人,像是信徒一樣的虔誠……更有人的愛,像是一個美麗的謊言。外表甜美如糖,然而內在卻……卻是,腐爛不堪。”

一個又一個奇怪的比喻,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她也僅僅隻愛過一次,這一次,才開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