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一個女人正趴在一個男人身上,她好像沒有睡著,但是她還是趴在男人身上,就連男人翻身她都好像沒有察覺。
沈濤慢慢蘇醒,被板磚擊中的頭部還隱隱作痛。
剛想起身,突然感覺有東西壓著,不,應該是人,對,就是人,一個女孩。
女孩,想起來了,是在大街上被幾個流氓調戲的女孩,一個被自己救了的女孩。
女孩還是沒動,沈濤隻好也不動了.
窗外的陽光慢慢射進來,照在屋裏,讓冷冰冰的病房頓時暖意洋洋。
冬天嗎,大家都喜歡太陽。
陽光照在了女孩的臉上,那是一張還略顯稚氣的臉,濃眉和小嘴映著的臉。
沈濤也沐浴在陽光下,很久沒有感受陽光了,其實每天都在陽光底下,日棲街頭,夜宿巷尾,不過沒有今天這麼溫馨。
“你醒了?”女孩終於說話,頭也很不情願的離開沈濤的身體。
“是的,是你送我到醫院來的,還守了我一晚上,謝謝!”
“謝謝,應該是我對你說的啊,是你救了我啊。”女孩不好意思。
想想也是,是自己救了她。
女孩起身,給沈濤削了一個蘋果。
“我叫蕭琳,是一個大學生,我的家就在附近,我父親就是醫生。”女孩說。
“蕭琳,好聽的名字。”這不是奉承,是沈濤的心裏話。
“那你呢?”蕭琳又問。
“我。。。。。。”沈濤不知說什麼好,他不想回憶過去,但是看著這個純情的女孩,他又不想隱瞞一切。
“我是孤兒,也不全是,但父母在我五歲時雙雙去世,那年夏天發洪水,又把家裏僅有的茅草屋衝跑了,之後我就像一個孤兒一樣開始在社會上流浪。”沈濤說著說著,還是無法控製情緒,雖然在女孩麵前。
“你真可憐,你叫什麼名字?”
“沈濤。”
“奧,也不錯,沈濤,蕭琳,都是兩個字,有意思。”女孩微笑。
雖然是微笑,但那搖著頭,甩著馬尾辮的可愛樣子還是讓沈濤興奮。
“這樣吧,我有一個想法,你看可以嗎?”
“你說。”
“我想你養好傷,就住在我家裏。”
“那不好吧,我一個流浪人。”
“有什麼不好?再說了,昨天你也看見了,我需要一個保鏢,你就是我要的那種,搞清楚,我不是讓你白住的,你要負責每天保護我,送我上學,接我下課,陪我旅行,總之我去那裏你就去哪裏,明白了嗎?”女孩噘起小嘴說。
“這樣啊,不過你怎麼這麼相信我,不怕我把你騙了?”沈濤煞有其事地問。
“你不會,我相信。”蕭琳美美的說。
沈濤這時真的想哭,不是,是感激。
多少年了,無數個日日夜夜,苦難的日子終於熬到頭了。
看著眼前這個小姑娘,沈濤還是流淚了。
“哎哎哎。。。。。。你哭什麼啊?大男人的。”蕭琳急切的說。
“小琳,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可以。”
“小琳,你知道嗎?以前沒人把我當人看,真的,無論我出現在哪裏,都是鄙視的目光,記得有一年的一天,我實在餓壞了,就去垃圾桶見人家吃剩的飯菜,好不容易扒拉著一個饅頭,剛拿出來就被一隻狗給從我手裏叼走了,那時我真的想死,你知道嗎?”沈濤回憶過去,苦不堪言。
“嗯嗯嗯。。。。。。”蕭琳隻是一個勁的點著頭。
“我想連一隻狗都欺負我,我活得什麼勁,不過我那時想起了我的父母,不行,我不可以這樣的,我一定要闖出名堂,等有錢了,我要給父母修一塊大的墳地,讓父母在天堂也得到快樂,也算是盡兒子最大的孝心。”說到這裏,沈濤真的哭了。
“嗚嗚嗚。。。。。。”蕭琳也哼哼起來,她真的被打動了。
“你知道嗎,小濤?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可以。”
“我的家庭很是不錯的,父親是這個醫院的教授,母親原來是一個模特,因為父親工作責任心很強,又是為了給病人治病,很晚回家,而母親又在演藝界結識了很多的人,在我十歲那年,父母大吵一架後,他們離了婚,母親跟一個國外的導演走了。從此,父親成了我唯一的親人,他又是當爹又是當媽,還要工作,我看了真不忍心,可是母親卻狠心的走了,我恨母親,永遠都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