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均是忍俊不禁,蔣明義卻不以為意,上前極瀟灑的把火油桶蓋打開,朝著那河貝淩空一揮,亮燦燦的油光轉瞬間便均勻的塗上了一層!
蔣赫地從明瑤手中取過火折子,吹著火焰,朝那火油上一丟,“呼”的一聲,大火熊熊而起,將潁水大橋之下整個都照亮了!
那火油是蔣家特製的,專門用於對付怪物異獸,極其熊烈,隔著老遠,都能被那高溫炙烤到!
那河貝雖然詭怪,可是哪裏能經得住那毒火,不過須臾間的功夫,焦臭味四散而起,令人作嘔,貝殼也緩緩張了開來。
那貝殼剛露出半尺高的縫時,蔣赫地便取鐵撓上前,手裏牽著鎖鏈,瞄了幾眼,突然將撓鉤朝著那貝縫中一丟,“哢”的一聲響,蔣赫地急往回扯!但見火光中,又有一道耀眼的亮芒刺出!
那鐵撓的末端抓鉤上,合抱著一粒拳頭大小的黑色珍珠!
光彩奪目,晶瑩玉潤,極其閃耀!
“呀!”
眾人無不驚歎。
我到此時才算明白過來,之前河水裏迸出來的那些“暗器”,恐怕都是這大河貝中生的珍珠!
小的都被它打光了,唯獨剩下這顆最大的!
蔣赫地把那黑珍珠取在手中,嘖嘖歎道:“這大河貝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可惜一身的精華都用了養它了!陳漢生,這是我出來幫你忙收的辛苦錢,你沒意見吧?”
“沒有。”老爹笑了笑。
那大河貝已經全然張開了殼,露出裏麵豐腴的貝肉,也不知道是被火烤焦了還是被煙熏得,那貝肉竟漆色如墨,黑乎乎的發亮!
眾人都伸長了脖子往前看,突然間,阿羅“啐”了一口,扭過頭往後退去。
明瑤也跟著走了。
我正奇怪,蔣赫地突然也“呸”的一聲,吐著唾沫道:“這東西,真他娘的古怪!還長了個女人那玩意兒!”
我先是一怔,瞬間醒悟過來,不由得十分難以為情,急忙扭頭躲開,不再去看。
但心中卻還是忍不住去想:“怪不得這東西能引誘馬新社醉生夢死,原來是這樣!”
轉念間,我又有些奇怪,為什麼當初這河貝不引誘我做和馬新社一樣的事情呢?
老爹突然扭過頭來看向我道:“虧得你沒有成家,還不知人事,否則……”
老爹的話沒有說完便止住了,可我瞬間便明白,原來如此!
通曉人事的,便取他的元陽精血,不曉人事的,便取他的性命骨肉,這大河貝也太過可惡!
潘清源道:“這麼大的河貝,肉又肥又多,不如煮一煮吃了。”
阿羅白了他一眼:“你不嫌惡心啊!”
潘清源搖搖頭,道:“姐,老肉肯定很有嚼頭啊。”
“閉嘴!”阿羅道:“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潘清源這才不做聲。
一旁的蔣赫地喉頭一動,暗自咽了口哈水,我瞧在眼中,心裏頭不禁好笑:“蔣赫地肯定也是想吃這河貝的,可惜被阿羅一說,倒不好意思了。”
隻聽蔣赫地道:“有人想吃這肉沒有?”
沒人理他。
蔣赫地又問:“沒人想吃嗎?這肉可是吸收水月菁華啊。”
“爹,你燒了它吧!”明瑤道:“說什麼說。”
蔣赫地砸吧砸吧嘴,道:“可惜,真是浪費……那位小兄弟其實說的不錯,很有嚼頭的。”見明瑤蹬他,便訕訕的吩咐蔣明義道:“叫火油倒進裏麵去,燒了這老蚌肉!陳漢生,你沒意見吧?”
老爹不做聲響,那蔣明義便潑油進去,一點火光成燎原之勢,瞬間煙火衝天,焦臭四起,眾人紛紛掩鼻後退,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地上便隻剩下一堆灰燼!
陣陣河風吹來,灰燼頓時消散,那大河貝連肉帶殼,統統化作烏有!
老爹感慨道:“要是再晚幾年,還不知道這河貝能成什麼氣候。”
明瑤道:“也是奇了,怎麼前些日子不見這河裏有這麼個怪物?”
“說不定很早就有啦!”蔣明義道:“以前不總是有人下河洗澡,莫名其妙就沒影蹤了麼,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都想著是被衝走淹死了,現在再想想,八成都是被這東西給害死了。”
“不會!”明瑤道:“如果河裏有這怪物的話,咱爹早就知道了,對吧,爹?”
蔣赫地“哼”了一聲,恨恨道:“那前段日子我還不是天天挨批鬥,哪有功夫管這水裏頭的屁事兒!”
明瑤道:“那還是弘道哥福大命大,雖然被這河貝夾傷了腳踝,可不但沒有死,反倒除了這怪,給附近的百姓做了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