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章:求證(2 / 2)

“在下正巧也有一事想問問大師,”眾人循聲望去,隻見方之慶帶著邵齊等人從人群中走出來,道:“在下門中出了細作,被識破身份後便挾持了在下意欲逃走,我師兄當時為了顧及我的安危,沒能留住他,不過從他的招式上來看,確實是佛門中人無疑。更巧的是,這人臨走前也不小心一落了一顆佛珠,與小知曉先生的那顆一模一樣。大師知道,孔方門做的是天下人的生意,最忌諱的便是細作,所以想跟大師問個清楚,這人到底是不是菩提佛門中的人?”

方之慶這番話比起蕭止的話來,簡直是無禮至極,然而他所說的事情,卻讓在場的人忍不住議論紛紛,一時隻聽得滿室嗡嗡聲不絕。淨能唱了一聲佛號道:“諸位施主稍安勿躁,老衲方才看過蕭小施主的這枚佛珠,確是佛門之物無疑。”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淨能又道:“不過,雖是佛門之物,卻並非我菩提佛門所有。”

方之慶問道:“江湖上隻有菩提佛門這一座佛家門派,不是你們的還能是誰的?大師既然已經認了,不如痛快些都認了,也省得我們費腦子猜來猜去。”

淨能身邊的一個僧人聽了這話,立時怒道:“小輩休得無禮!”淨能抬手將他攔下來,對著方之慶道:“施主且聽老衲說完。中原之內,確實隻有我菩提佛門一處佛家門派。然而中原之外,則不止我菩提佛門一家。方施主即為孔方門少當家,應當知道中原之外,還有一處名為藏門的門派,其派與我菩提佛門本屬同宗,後來因各自對佛法的見地不同,而生了分歧,故此遠走青藏,獨成一支。”

蕭止道:“如大師所言……這佛珠是那藏門之物?”

淨能到:“正是。我佛門所用佛珠,均以菩提子為主,取之先天自在。而藏門所用佛珠,均為後天雕刻所稱,其珠雖形狀渾圓,細觀之下,仍能辨認出刀刻之跡,又經藏香熏浸,聞之有香。老衲年少時曾見過藏門中人,是以認得此物。”

眾人聽得淨能此言,紛紛借方之慶的那顆佛珠來依言辨認,見處處與淨能所言相符,心下不禁信了幾分。蕭止打量著淨能的神色,又側目觀察著方之慶的反應,隻見方之慶閑閑抱臂,仿佛根本不把這事放在心上一般。

馮燾接過佛珠,輕輕的嗅了嗅,果然有一股濃烈異常的香味,不禁道:“當初隻覺得是佛珠,倒沒想過,佛珠也帶香的。”

杜臨接佛珠瞧了瞧,道:“佛門中的佛珠什麼樣,我們又不曾親眼看過,更不曾研究過。至於那藏門,遠在青藏,便是去查證,沒個一年半載也回不來,隻能聽淨能大師說是便是,說不是便不是……”話沒說下去,杜臨隻微微搖了搖頭。

馮燾愣了愣,卻聽一旁一個江湖人道:“這位小兄弟說的對啊,我們又沒仔細瞧過佛門的佛珠,更沒親眼見過那什麼藏門,怎麼知道大師說的是不是真的?要是去青藏求證,來回耽擱,隻怕知曉先生凶多吉少了!”

他這麼一說,立時引起許多人應和,一傳十,十傳百,漸漸地所有人都質疑起淨能大師來。方之慶不耐煩的道:“與其胡思亂想,倒不如我們親自搜一搜,若是在菩提佛門內搜不到知曉先生或是那個內鬼,便能證明菩提佛門的清白。如何啊,淨能大師?”

蕭止低著頭,眼裏一片陰霾,既不開口應和,也不出言反對,倒是有不少江湖人,聽了方之慶這話,紛紛出生應和,要求搜山。

見應和者越來越多,站在淨能右邊的一個僧人忽然用力墩了一下手裏的禪杖,金石碰撞發出當啷一聲,立時傳出老遠。

江湖人聽了,不禁紛紛住了口。淨能唱了一聲佛號,正待開口,忽然殿外衝進來一個小和尚,急慌慌的道:“方丈,不好了!有人擅闖經閣,清禪師叔跟清寧師叔重傷昏厥,清智師叔讓弟子來稟告您!”

淨能聞言大驚,佛門經閣中藏著的不光有佛經,還有佛門的所有內功外功,若是輕易被人搶了去,日後佛門該如何在武林中立足?思及此,淨能顧不得理睬大殿內的眾人,帶著兩位長老匆匆朝著經跟趕過去。

大雄寶殿內眾人愣了一愣,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快去助淨能大師守衛經閣”眾人如夢初醒,說是守衛,倒不如說趁火打劫,再想到佛門經閣中的藏書,紛紛運起輕功,爭先恐後的朝著佛門經閣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