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三錢,誰允你胡亂配藥給客人吃的!”掌櫃低喝。
少年清秋一滯,嘴角扯了扯,“也不是胡亂配藥,那藥也是能吃的!”
“亂說!若是真的出了事,別說是三錢,就是三千,三萬,也未必能救得了你。”掌櫃聲色俱厲。
清秋不屑的嗤了聲,隨後眼珠一轉,想到了什麼。
“難道,父親認得剛才那位公子?”
“不認得!”
父親扭頭避過清秋的目光。
清秋不信,緊盯著過去。
父親不耐煩,往藥櫃的方向過去。
清秋追問,“父親,他不是普通的公子吧!”
“父親之前給他看過病吧!”
父親翻看著藥櫃裏的藥量,絲毫沒有理會她的意思。
清秋心中越發的篤定。
打了個響指,“對了,一定是皇親國戚!”
“啪。”
藥櫃子猛地合上。
清秋嚇了一跳。訥訥,“父親。”
“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
父親嗬斥,臉上卻已然有些黯然。
清秋這時也恢複了清明,心裏頭懊悔不已。
她點著頭,靠近了父親,小心的拽著父親的衣袖,“父親,以後清秋不會多說了,好不好?”
小心翼翼的表情,一雙眼睛裏也帶著隱隱的濕意。
父親心頭一窒,歎了聲,“為父現在已經不是太醫,再說皇家的事情,不是我們平頭百姓可以談論的!”
“是,知道了!”
清秋應。
父親頜首,遂無奈的拍了拍清秋的腦袋,“你一個小丫頭,別整日裏裝成男子到處亂跑,不然到時候連個婆家也找不到!”
清秋搖頭,把自己的腦袋從父親的掌下逃脫開,“清秋才不要找婆家,清秋要和父親在一起。清秋以後也想要當一個了不起的郎中!”
父親斷然搖頭,“郎中有什麼好,再說,你看這郎中有幾個是女子?”
“也就說是有女子啊!”
清秋不依的拉著父親的手,“父親不是不知道女兒一向就喜歡看那些醫書,當初父親不是還說若是女兒從醫,日後成就定當會是在父親之上嗎?現在這才過了多久,父親就忘了當初說過的話了?父親。”
“那時,你的母親還在世!”
父親低沉的話讓清秋的揚起的嘴角驀的一滯,搖晃著父親的手臂也僵了。
見狀,父親不免心疼,拉住清秋的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乖,不要再想著什麼學醫的事情了。今兒是正月十五,你好歹也要有些淑女的樣子。”
“是!”
雖遲疑,清秋還是應了。
在父親的推搡之下,清秋轉身往藥鋪裏走過去。
隻是臨到進去藥鋪,父親叮囑的話傳過來,“記得,少和那些長的俊俏的人來往!”
清秋納悶。
長的俊俏?
她怎麼不覺得自己身邊的人有多俊俏?
而且似乎能配上那兩個字的,也好像隻有剛才離開的那個公子。
嘶對了,那個公子吃了她的藥,還沒給錢呢!
“阿嚏。”
車馬上,夜淩澈打了個噴嚏。
車簾外的隨從趕忙的上前,“王爺,要不要請太醫?”
夜淩澈看了眼車簾外已經到了門口的府邸,“不用!就讓府裏的郎中瞧瞧就好!”
“是!”
夜淩澈到了自己的寢室,府中的郎中也過了來。
把脈之後,郎中道,“王爺先前有些氣鬱,現在已經無大礙!”
夜淩澈點頭,示意郎中退下。
此刻已經到了亥時。簡單的梳洗了下,夜淩澈入睡。
隻是……翻來覆去,都已經在床榻上翻滾了半個時辰,還是沒能入睡。
不是不困,而是眼睛根本就是閉不上,腦袋裏更是清明的很。
怎麼回事?
他從來沒有這樣過。
再也不想在床榻上這麼折騰下去,夜淩澈起身。
“叫太醫。”
一刻鍾之後。
太醫凝神,“王爺可是吃了醒神的藥?”
夜淩澈身邊的隨從納悶,“沒……”
剛開口,夜淩澈擺手,“是因為那藥?”夜淩澈問。
隨從噤聲,他一直就跟在主子身邊,可從沒有看著主子……對了,難不成是在街上,那個什麼“平和堂。”?
“是,那藥中有冰片醒腦,還有蘇合香,隻是這藥劑相配之後,藥效大增,足以讓人無法入睡,不過倒也無妨,隻要一杯清茶,便可解!”
太醫解釋著。
夜淩澈點頭。
遂,太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