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總管應,“小主說怕耽誤了宮宴,也便沒有請!”
夜淩點頭,溫潤的目光從那些美人兒的身子下一一的掃過去。
美人兒們不約的低下頭,羞怯,慌亂,緊張,各色的情緒從她們的臉上眼中閃過。
“委屈你們了!”夜淩道。
美人兒們盈盈彎身,“臣妾不敢。”
“好了,入座吧!”
夜淩道,又補充了句,“若是覺得不適,也可早些回去!”
“是!”
一眾的美人兒應了。
而皇帝的這句話聲音不小,殿內的大多官員都聽到了,各自臉色又變了些許。
容纖月若無其事的看過那些官員臉上的神色,在某三人的身前多留意了幾目。
謝安華嘴角微彎,和煦如狐。
容宗瑾似乎是察覺到她的目光,往她的身子下看過來,在看到她的目光之後,視線微低,像是落到她的肚子上。
夜淩澈似乎是漫不經心,在容纖月正要收回目光的時候,夜淩澈看向她,眼中有些複雜,不過在對上容纖月的視線之後,舉了舉他手裏的杯子。
容纖月還沒有反應,耳邊就是一陣發熱,“看什麼呢?”
容纖月轉頭,身邊的人看著她,眉眼溫潤如星。
眼底的流光像是旋轉的星辰黑洞,直勾勾的把她吸進去。
“用意何在?”容纖月問。
“不要看不該看的!”夜淩道。
兩人幾乎同時出聲。
容纖月眉角一抖。
太霸道了吧!
夜淩嘴角微揚,伸手在她的鼻頭上刮了下,也不管當著這麼多官員的麵兒。
“乖。”
隨後,又捏了捏她的麵頰。
容纖月額頭有些泛黑線。
她不是以色侍人的妃嬪,是母儀天下的皇後!
他還真是敢這樣對她!
果然,看到帝後位上的這一幕,在場的那些官員臉上的神色又變了個色兒。
宮宴開始。
在帝後簡單的敬酒之後,歌舞喧騰。
按照慣例,官員們也要一一上前,恭賀皇上。
隻是原來大都是恭賀除夕新春,國富民強,大夏昌榮,一年更比一年強。這次又多了一樣,恭賀皇後娘娘安然醒來,定有大吉大利之兆。
其實這一開始,某些個上前的官員也沒有想到提起皇後,隻是在那位官員恭賀的時候,皇帝的目光一直就在皇後的身子下,若非是那官員提到皇後,皇帝連睇他一眼都不會,所以漸漸的,到後來基本上官員們都要提一下皇後。
有些官員隱隱的覺得這當中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什麼來。畢竟帝後一體,再者提及皇後,皇上也和顏悅色了不少,連帶的也多說了幾句,比如,朕看你家的長子不錯,等過了年就調到禦林軍中來吧!又或者你家女兒德才兼備,似有意尚書家的長子,若是你們兩家覺得不錯,朕可賜婚種種。
反正等官員們從帝後跟前敬酒歸來,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精神煥發。
下麵旁邊的官員感覺或許並不算是什麼,就在身邊的容纖月感覺尤其的深,因為每每在他說著一些和顏悅色的話的時候,他就拉著她的手,臉上燦爛的笑容便是叫整個宮殿的顏色都失神。
終於,輪到謝安華和一名官員上台。
謝安華沒有和寧王或容宗瑾上來,容纖月有些詫異,不過當看到那名官員,容纖月立刻就意識到什麼。
那名官員是新任的吏部尚書,姓王,而若是她沒猜錯的話,那集華殿的王昭儀就是這位王姓官員的女兒。
照先前的例子,王尚書也說了恭賀之詞,自然也隨帶的提及了皇後醒來,大吉大利的話。
不知道是不是容纖月的錯覺,總覺得王尚書這話很有些虛。
隻是夜淩好像並沒有察覺,不止是應了,還又說,“聽聞愛卿前些日子納了妾侍,可是喜事!”遂,吩咐了常總管送上了賞賜。
納妾這類的事情,並不用皇帝知曉,隻是這話卻可見皇上對臣子的家事也是了如指掌。
王尚書的臉色有些僵硬,可眉角所落屏風之後,又咬了牙,“皇上隆恩,臣不敢受,臣唯有一願,還請皇上應允!”
夜淩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
從一開始謝安華就立在一側,聽著王尚書這話,謝安華的眉角微微一挑。
“臣母親病重,甚思長女,臣懇請皇上能允婉妍一見身母,臣……”
王尚書的話還沒說完,夜淩的輕笑聲已經淡淡的溢出來。
“愛卿是怕朕虧待了昭儀?”
王尚書的麵色一緊。
謝安華嘴角的弧度彎起。
容纖月的眼中則帶著一絲興味。
身邊這位說的還真是快,狠,準。
夜淩隻若是沒有看到旁邊幾個人臉上的神色,執起容纖月的手,“為皇後醒來,王昭儀她們也是費力不少,朕心裏有數,自不會虧待了她們!不然,今夜宮宴她們姍姍來遲,朕若是有心,她們便難免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