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纖這是在說什麼?”
容纖月淡淡的籲了口氣。
眼前的人風華輕曼,卓越翩雅。
就是世上萬千人都抵不過他一個。
所以以往哪怕隻是看著他俊美邪魅的麵容也讓她迷離,更不要說帝王之氣蔓延的此刻。
“這些日子,臣妾昏迷,像是做了個夢!”
容纖月緩緩開口。
眉眼帶笑,不達眼底。
夜淩沉眉,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她。
容纖月一笑,似是自嘲,他的注視,她太過熟悉。
所以,他是料想到她要說什麼了,嗯?
“夢裏,臣妾夢到了前世今生,不,就是連臣妾也分不清哪個是前世,哪個是今生……”
容纖月看著夜淩。
想要他說些什麼。
夜淩開了口,“纖纖是大病初愈,所以在胡思亂想!”
“是嗎?”
容纖月勾唇,眼中有淡淡的嘲諷。
隻是隨後,便是滿滿溢上來豐盈的細碎珠光。
轉變之快,夜淩都險些以為方才隻是他的錯覺。
“。”
下一刻,她攀到了他的身子下,偌大的肚子抵著他的,絲毫不見沉重,不見臃腫。
“有些話,纖纖之前從沒有問過呢,不知道現在會不會告訴纖纖!”
她放柔了聲音,櫻紅的唇角勾著魅人的弧度。
就是想要他分神,迷醉。
隻是身子的輕顫,卻又是讓夜淩沉目。
他淺淺的笑,一手攬著她的後腰,穩住她的身子,一手拂過她發際的亂發,輕柔,溫意。
“想問什麼?”
他輕輕的問。低魅的聲線如琴弦波動。
容纖月眉眼輕柔,“可還記得纖纖進宮之前是什麼性子的?”
夜淩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嘴角輕彎,“還能是什麼性子?”
“和現在一樣嗎?”
“那是自然!”
容纖月唇角的笑意更深,對上他的目光,絢麗芳華。“那,是和現在一直一樣,沒有不同嗎?”
夜淩揚眉,“纖纖以為如何?”
細碎的光亮中,眸底的探究一閃而逝。
“我啊!”容纖月裂了下唇角,眼中有些茫然,有些失措,攬在夜淩脖頸上的手不知不覺得鬆了開。“我也弄不清。隻是恍惚的好像是有兩個人待在我的身子裏……”
“嗬嗬,你說,我是不是睡的時候太久了,竟然說這種胡話?”
容纖月轉向夜淩,像是期盼安寧。
他輕歎了聲,把容纖月攬入懷中,“當然是胡話了,先前還說什麼前世今生,這轉眼又說是兩個人,豈不是矛盾?”
讓她心安,讓她沉醉。
似乎這一刻,就是永生,永世。
容纖月暗暗呼了口氣,她從他的懷裏撐開,仰頭看著他,“不,我說的是真的!”
“好像一開始並不是兩個人,隻是後來那個人不知道怎麼就過來了。而且原來的那個人性子懦弱,膽小,總是被欺負。後來的那人性子就和我一樣……”
頓了頓,容纖月又是一笑,“是不是我就是後來來的那個?”
她在他的懷裏仰頭看著他。
好像下一刻,她便會騰空飛離。
適才進來之前,他已經問過了香蘭。
香蘭說腳環已經破碎。
所以,他當可安心。
“胡說什麼!”
夜淩眉心一緊,再度把她攬入懷中,攬在她後腰上的手早已經不知不覺的壓緊。
“人有七情六魄,但有一魄不穩都不足以存於這世上,如今,你有朕的孩兒,又陪在朕的身邊,又焉會有什麼事!”夜淩道,“真的嗎?”容纖月窩在他的懷裏,悶悶的問。
“那是自然!”
“不會騙我?”
“自然不會!”
容纖月扯了扯嘴角,眼中流動的盈光斂去。
漸漸的,深沉,清幽。
她窩在夜淩的懷裏,沉聲。
“夜,淩,不要再騙我了,我都記起來了。”
清靜的屋內。
寂靜無聲。
窗子明明沒有嚴實,可脆弱的珠簾還是一動不動。
像是感受到了此刻屋內盤旋著的冷意,深凝。
容纖月看著麵前這張完美的就像是雕刻出來的俊美麵容,扯了扯嘴角。
她曾想過既然是天意,那她就在這裏和他共度一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