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聽到主子暈倒,她就恨不得立刻的陪到主子身邊,隻是她已經是出了宮的,又怎麼能回去?
是他幫了她,求了皇上,她這才能再度伺候到主子身邊。
隻是,他這般快的讓她回了來,隻是要成全她麼?
第一次,她懷疑了。
因為她知道她在他的心裏不過隻是欽賜的正妻。
而已。
他心裏的那個人永遠都不是她。
所以,他,是不想再見她了嗎?
在她的眼裏,他是天,從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他就是她的天,恐怕這一輩子都不會變。
所以,不管他想要怎麼做,她都認了。
何況,能伺候在主子身邊,她也甘之若飴。
她知道他這幾日很忙,忙的不可開交。
隻是每日裏能看到他,便就是她最為歡喜的那一刻。
哪怕隻是相見一刻短一刻。
便也是在看著躺在床榻上昏迷仍然不醒的主子時,她也覺得開心。
隻是她萬萬沒想到,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猜想。
他還要她。
還要她回到他的身邊。
那是不是也說,主子也不會有事?
心頭的歡喜愈盛。
小東西,精神還很足。
“纖纖,醒過來吧!嗯?”
他低低的附在她的耳邊低語,眼中波光含動。
就當不是為了他,隻為了睿兒,也醒過來,如何?
隻是,她醒來,會認得他嗎?
難道,又如當年那般,她不認得澈,不認得他?
不,不可以!
當年,就在她說了想要“嫁給他。”之後,再看到她,她就是連頭也不敢抬。
目光躲閃,神情恍惚。
就像是兩年前,她從他的宮裏被抱走的時候一樣。
他沒有問,也沒有放在心上。
曾在假山水池邊的那些話不過就是個小丫頭的一時狂妄之語罷了。
隻是,在他滿身是汗,再也沒有力氣的癱倒在地上的時候,腦袋裏一遍遍的卻總會想起她說的,“沒有自保之力,那以後遇到危險,焉能苟活?”
嗬嗬!
他當然要活著。
不止是為了自己,也為了澈。
於是,他一次又一次的爬起來。
漸漸的,父皇每日看他的目光也變了,變得慈愛,變得深幽。
他不知道這變化是好是壞。
他隻知道自己心頭湧動的激動越來越盛。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那個小丫頭的麵容在他的眼前變得清晰。
更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知道了他認識的那個小丫頭並不是容家的那個庶出之女。
她。不是那個小丫頭,又會是誰?
他曾想要探知,可不管她是誰,對他而言,她隻是個過客!
僅此而已。
他這樣對自己說。
隻是當某次看著父皇的賞賜,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一枚玉佩上移不開時……當那枚玉佩不知道多少次在他的手中把玩,就是連澈兒也發現時……當那兩次見到那個小丫頭時的情形對話都清清楚楚的在他的眼前浮現時……他終於醒悟。
那個小丫頭,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早已經入了他的心。
怎麼可能!
他收起隨身攜帶的玉佩輕笑。
他與那個小丫頭,總不會再見麵了。
某次在前往玉佛寺時,他不經意的談起此事。
玉佛寺的主持說,這是神魂不穩之症。
若是想要安魂,可寫出生辰八字。由大師加持,或可穩。
莫名其妙的,他便這麼做了。
並按照玉佛寺主持的話,在深宮之中尋了個僻靜所在,再度加持。
七七四十九天後,玉佛寺的主持說,當天有異色,便是神魂歸位之時。
他以為他也就是隨便聽聽。
日子一日一日的過。終那一日來了。
天有異變。
血月當空。
那日是宮中大宴。
他知道容相會攜女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