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本來都相安無事,但幾天前食人井又出現了!”鎮長焦慮不堪,“現在已經有兩個鎮民失蹤了,我們還是沒有一點辦法。”
“聽說這井每年都要吃五個人?”寒續問。
“唉,食人井已經成了傳說,這隻是對外的說法,真實的是,不管誰靠近它,都會被吃掉。”鎮長歎道,“所以昨晚你們非常危險,幸好沒出事,我真沒想到那井竟然會出現在破廟,原先隻是想考驗你們是不是真正的法師。”
如果他們再出事,鎮長一輩子都會活在內疚中。
“不管誰靠近它都會被吃掉?”寒續提出了質疑,“你不是說送飯的小孩回來過嗎?”
“是啊,但事後他們回憶並沒有看到有奇怪的井,這大概就是他們活著的原因,僧人也說了,那井是移動的,可能當時不知道到哪裏去了,他們才免遭一劫。”鎮長猜測道。
“也就是說沒有人見過那口井了?”寒續問。
“不,有一人見過。”鎮長正色道。
“有人見過?!”皇晟重複道,“是誰?”
“走吧,我帶你們去見她,隻是可能沒什麼幫助。”鎮長站起身。
“為什麼?”皇晟不明白,按理說這個唯一見過食人井的人應該可以向他們提供很多信息的。
“因為他已經瘋了。”鎮長的話中透著一股莫名的寒意。
在深水鎮的西南部有一所普通的小平房裏,遠遠就可以聽到有人大笑的聲音,鎮長將寒續和皇晟帶到這普通的民房前,道:
“就是這裏。”
他說著推開了已經開始掉色的紅漆木門。
隨著門被推開,門扉扇起的風帶著一股股惡臭味往外擴散,屋裏到處是屎尿的痕跡,一個披頭散發,身上髒亂不堪的婦人正坐在地上一邊拍打著膝蓋一邊木訥地笑著:
“嘿嘿,嘿嘿嘿。”
“正蘭,是我,還認得嗎?”鎮長捏著鼻子道,話語中發著濃厚的鼻音。
“嘿嘿嘿。”正蘭回過頭,衝鎮長露出黃色的牙齒。
“那口井,你還記得嗎?吃掉何建的那口井。”鎮長提醒道。
“井,井……”正蘭先是回憶著,突地,她像是想起了什麼,“騰”地彈到了牆角,她全身縮成一團,在角落裏瑟瑟發抖,“井,井吃人,井吃人!!阿建!阿建被吃了!!”
“你在哪裏看到的?”寒續問道。
“地裏,地裏,井吃人了!井吃人了!!”正蘭的聲音突地高亢起來,她的指甲抓著牆麵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爪痕。
“地裏?”皇晟有些同情這個已經失智的女人。
現在的她隻知道恐懼和回憶,其他的恐怕什麼也意識不到了。
“他們在鎮的北麵有一塊祖傳的土地,她丈夫何建就是在那裏被食人井吃掉的。”鎮長歎了口氣。
當時他也不相信,但種種跡象表明食人井真的重現人間了。
“另外死的人是誰?”寒續皺眉道。
“是鎮裏的一個無賴,他孤身一人,在鎮裏坑蒙拐騙的,倒也沒人為他的死惋惜,但何建就太冤了,他可是方圓十裏有名的老好人,唉,他何家可就他一個獨生子啊!”鎮長長長地歎了口氣。
“那個無賴被井吃的地方在哪裏?”寒續問。
“他在鎮裏沒有房子,隻住在郊外的一個茅屋裏,有人路過時聽到他家傳來了一聲慘叫,跑去看時發現屋裏隻有一灘血跡,並沒有半個人影,時間是昨天傍晚,比何建晚了一天。”
“能夠來無影去無蹤,又在那麼短的時間內處理好屍體,這肯定是食人井所為。”皇晟點頭道。
這麼說食人井每出現一次就會吃掉一個人。
那為什麼昨晚它出現了卻沒有對我們出手?
寒續暗忖,更棘手的是,沒有人知道它將會在哪裏出現,受害者又會是誰,還有,既然那個僧人已將食人井封印,又是什麼原因令它重現人間?
從正蘭家出來後,皇晟小聲向寒續道:
“阿續,用靈犬可以找出食人井的所在嗎?”
“不行,靈犬一般隻對活物有所反應,而且食人井是移動的,靈犬對它無效。”寒續也考慮過了,“它不可能是隨便移動的,一定有規律!”
“是啊,它怎麼知道哪裏會有人呢?”皇晟覺得食人井就像到處找食物的流浪狗,他知道哪裏的垃圾有食物,哪裏沒有。
“鎮長!鎮長!不好了!!”寶貴一邊大叫著一邊向他們跑來。
“又怎麼了?”鎮長已為食人井的事愁得焦頭爛額,一看寶貴的表情就知道沒有好事,他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井,井……”寶貴上氣不接下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