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鬼叫什麼?”寒續被他突如其來的高音嚇了一跳。
“剛,剛剛有,有東西過去了!”皇晟驚恐地指著左邊的矮牆。
“哦。”來了嗎?
寒續徑自走向左邊的矮牆,皇晟屏住呼吸尾隨其後。
就在兩人剛剛站定,一個東西突地從地上彈了起來,一張有著幽綠、吐著長舌的臉衝兩人獰笑著,皇晟隻覺得頭皮發麻,他的聲帶未經過大腦允許就發出了尖叫:
“呀呀呀——!!”
“晟,看清楚。”寒續說著一拳揮向那張令他倒胃的臉,隻聽“咚”地一聲,那鬼,不,那人彈了出去,一個發著綠光的手電筒滾到了一邊。
“啊?”皇晟這才發現那並不是什麼鬼,而是人裝的。
“對鬼我從不會手下留情,現在就用地獄炎火燒了你!”寒續故意道,他舉起手,食指和中指上方頓時燃燒著桔黃色的火焰。
“等,等等,是我!是我!!”那人說話了。
“這聲音很耳熟啊!”皇晟也不害怕了,“啊,你是那個寶貴!你怎麼在這裏?難道是鎮長不放心我們,故意讓你來考驗我們嗎?”
“是啊!”寶貴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鎮長不相信你們是法力高強的法師,特意讓我來試試你們。”
“剛才在地板下方的也是你了?”寒續問。
“地板下方?沒有啊!”寶貴也是剛來,“這廟已經荒廢很久了,雖然破舊,但沒有辦法進入到地板下的夾層,難道你們看到了什麼?”
他隻覺得背脊上發出一陣冷汗。
“沒有,那這口井呢?”寒續不想把他剛才看到的告訴他們,免得又有人會發出刺耳的尖叫。
“井?什麼井?”寶貴往裏張望著。
“就是那口……”皇晟邊說邊回頭指著。
但他的身體在轉到一半的時候停住了,手指不斷顫抖著,他瞪大眼看著身後雜草叢生的後院,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背後往全身擴散,竟連半句聲都發不出。
剛剛還在後院中央冒著白氣的枯井此時已經不知去向,留下的隻有一個一平方米左右,寸草不生的空白區域。
“什麼?”鎮長聽了寒續淡淡講完昨晚他們在破廟看到那口枯井的事後聲音頓時提高了八度,“你們看到那口井了?”
“那井就是傳說中的食人井嗎?”皇晟到現在都心有餘悸。
“是啊,因為那口井是移動的,我們也沒想到它居然會出現了破廟裏。”幸好沒出事。
“井是移動的?”寒續第一次聽說有這種事。
“唉,這事是深水鎮的秘密,隻有極少數人知道,”
鎮長歎了口氣,準備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他們,“六十二年前,到處兵荒馬亂,為了抵禦敵國的侵略,鎮裏的青壯年都投軍報效國家了,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殘。”
“有一天,敵軍一隻被打散的小隊到了鎮上,雖然敵方隻有五人,但他們手上有武器,再加上留在鎮上的人都沒有戰鬥力,深水鎮很快被他們控製了,他們把鎮上的老人都趕到了那座破廟,以他們的生命威脅其他人不許向我方部隊泄露他們的行蹤,並且每天讓一個小孩給他們送去食物和水,否則就殺了那些老人,大家對他們恨之入骨。”
雖然那時的鎮長年紀還小,但對於這事他依然記憶猶新。
“可以在他們的食物裏下毒啊!”皇晟插嘴道。
“食物送達時,他們會讓一位老人嚐遍,一旦發現有毒就會殺死鎮上所有人,大家對此毫無辦法。”想起那不堪的歲月,鎮長不由地歎了口氣。
“記得那是一個大霧彌漫的天氣,一切都沒有征兆,去破廟送飯的兩個小孩子拿著食物又回來了,他們說廟裏竟沒有人了,當時大家都覺得奇怪,因為敵方有兩名傷員,他們不可能這麼快離開,而且就算他們要走,也不可能帶上年老體弱地那些老人。”
“有幾個膽子比較大的人偷偷去查看,想知道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去的人依舊有去無回,後來也沒有人敢再去,從那年開始,總有人莫名其妙地失蹤,在那戰亂年代,都沒人會管。”
“一直過了五年,一位雲遊四方的僧人來到我們鎮上,他聽了我們的話後表示願意幫忙,但兩天後,我們卻在五裏坡發現了奄奄一息的他,他的下體好像被什麼猛獸吃掉了,傷處還淌著血。”
“當時他命已不久,隻是告訴我們作祟的是一口食人井,他已經用他全部的法力把它封住了,但這口井是移動的,他也不知道它最後被封在什麼地方,所以他告誡我們絕對不可隨意挖掘,萬一碰到了封印,食人井就會重現人間,僧人說完這話就咽了氣。”
雖然已經時隔五十多年,但鎮長依然曆曆在目,仿佛是昨天剛發生的一樣。
“這就是你們拒絕通自來水的原因。”皇晟已經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