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處長是個謹慎之人,對於山本信隆的獨自造訪,他的神色顯得相當凝重。

畢竟,我和李正連續將日本警衛打成殘廢,山本信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日本人在某些方麵跟美國人很相似,他們也是有仇必報。

他們不像某些中國人,對待仇恨和挑釁,隻會譴責和忍讓。

但山本信隆的態度卻顯得讓我們既意外又狐疑,他甚至是露出了友好的笑容,一進門便用流利的英文開口讚道:“你們表現的,很好。你們是一批中國的勇士,不是東亞病夫。”

喬靈率先回了一句:“中國人沒有病夫,全是勇士。”

山本信隆趕快糾正道:“對對對!你說的沒錯。你們的勇士,趙龍,李正。這兩個名字,我都記下了!”

他要過來與我和李正握手,我和李正都沒有回應。對於一個屢屢挑釁的日本人,我覺得他無非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我們不會相信他的偽善。

山本信隆也不尷尬,說道:“我知道你們對我心存戒備,但是不得不說,作為日本人,我恨你們。但作為武士,我又不得不高看你們。你們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能力。盡管我對你們也帶有仇恨,但也帶有尊重。不過這次我是帶著尊重來的,我把仇恨暫時擱在了別處。”

齊處長道:“誰會相信你的鬼話!”

山本信隆道:“你可以不信。但這是事實。我很希望你們能去我們武館做做客。”

李正反問道:“做客?山本,你覺得我們還會相信嗎?你們太卑鄙,如果當初你們沒有對我們齊處長下手,也許你的兩個警衛,下場不會這麼慘。”

山本信隆搖了搖頭:“錯!他們的下場,是因為他們技不如人。這怪不得誰,更怪不得你們。”

李正冷哼道:“知道就好。但是你也沒必要過來向我們示威。”

山本信隆反問:“我示威了嗎?”

李正道:“你敢來這裏,就是一種示威。山本我告訴你,你會看到結果的!”

山本信隆仍然一笑:“是嗎?既然這樣,那我也把話放在明處。正如剛才我所說,我對你們是既尊重又仇視。接下來,我們之間都會有對手戲。你們對我們的人做了什麼,我會還以什麼。這公平吧?”

我道:“狐狸尾巴還是露出來了!我想你可以走了,我們明白你來的意思。隻是我要告訴你一句,你的願望恐怕無法實現了!”

山本信隆仍然沒有絲毫惱火的意思:“哦?很自信的趙龍!你很自信。不過從前麵來看,你的確是個難對付的角色。但是我必須告訴你,接下來,我們的賭注,已經不是交流會的那些獎金,那點錢我們日本人看不上,沒有任何吸引力。想不想知道,我們的賭注是什麼?”

我們沒搭話。

山本信隆自圓其說:“告訴你們,是命。是人命!”

我愣了一下,逼問:“什麼意思?”

山本信隆道:“趙龍你這麼聰明的人,竟然不明白什麼意思?好,既然你糊塗,那我就是讓你明白一下。”山本信隆提高了幾分音量:“是你的命!”

我心裏一怔,隨即笑道:“我的命,我的命比幾百萬美元還要值錢?”

山本信隆點了點頭:“是的!你活的時候,很值錢。死了的話,那就不一定了!”

話畢之後,他又嘖嘖地補充了一句:“錯了錯了,我說過,我今天來是帶著尊重來的,我不應該這麼急於告訴你這些。你不要誤會,這不是炫耀也不是示威。如果你們不反對,我還是想邀請你們去武館做客,你們放心,我們日本人是不會背地裏下手的。要下手,也會光明正大!”

我冷哼道:“放屁!山本我告訴你,你們一開始就在針對我們。從那份莫名其妙的挑戰書,再到我們領導遭到你們的暗算。你還敢說你們日本人光明正大?一個卑鄙的人,不覺得自己卑鄙,反而覺得自己友好善客,你的臉皮真是厚到家了!”

山本信隆道:“你這樣說我,我不生氣。真的不生氣。既然你們不相信我的誠意,那我隻能表示遺憾。你們錯過了一次,一次很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