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焦急間,刑凱竟然也打來了電話,我沒有接聽,而是速回短信:馬上。
齊夢燕像是著了魔,沒有絲毫困意,那雙手敲擊鍵盤的篤篤聲,已經沒有了任何旋律,像是一種敷衍與哀歎。而我已經對她寫的內容絲毫不感興趣,隻想馬上出賓館,與刑凱赴約。
本來,我對刑凱這個人不感興趣,當然更不會對他的邀請感興趣。是陳富生的一席話,讓我大徹大悟。因此,我與刑凱的這次約會,已經上升到了任務的範疇,它被劃入陳富生的計劃之列。
但此時,齊夢燕沒有入睡,倘若我光明正大地出去,勢必會引起齊夢燕懷疑。
無奈之下,我決定玩兒失蹤。想辦法悄悄溜出去!盡管這種方式並不是什麼良策,卻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於是我躡手躡腳地坐了起來,靜靜地觀望了齊夢燕一會兒,然後神出鬼沒地翻身到床的另一側,弓著身子到了門口。
隻是盡管我的動作舉止幾乎已經做到了無聲無息,但還是被敏銳的齊夢燕發現。她不是一般人,是個洞察高手。真正的高手,很多時候不是靠眼睛來感知事物,靠的是直覺,是心。即使在全身心投入到某一項事情之中的時候,也能靠直覺對身邊的環境做出感應。而這種感應,再融合女人的第六感覺,判斷起來可謂是相當準確。你相信直覺嗎?也就是說,在不見其人不聞其聲的時候,能感覺到某些事物的存在或者移動。這種本領有點兒像是超能力,似乎單單用科學難以解釋。而我,卻親身經曆過類似的現象。記得自己當新兵的時候,白天的訓練很苦,晚上還要站外圍崗。有一段時間我簡直要崩潰了,無論是精神上還是體力上。因為休息不好,晚上在站崗的時候,很容易犯困打盹兒。因此對於我們警衛兵來說,站崗的時候睡覺,是一項最基本的休息技能。然而真正的投機高手,即使睡著了,也絕不會疏於對敵情的感知。長時間的‘地下工作’,讓我們練就了一種超乎尋常的感知能力,而這種感知能力,不靠眼睛,也不靠耳朵,即使是在緊閉眼睛睡的正香的時候,也能靠心來感應周圍的情況。每當幹部查崗,或者有人經過的時候,我們都能感應到,進而被一種莫名的心理提示,叫醒。
這絕不是杜撰,更不是yi淫。我相信人本身具有這種潛能。除卻眼耳鼻舌口,還有一種心理上的感知力。而這種感知力,可以通過後天的訓練,逐漸強化。
而齊夢燕顯然具備這種能力,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表現出驚人的感知力。我確信自己已經做到了無聲無息,神出鬼沒。但仍然被齊夢燕感知到。很明顯,她曾經受過此類的專業訓練,或者是在某種特殊的環境中鍛造出了這種素養。
當然,我也感應出了齊夢燕的發現,我在鬼鬼祟祟中挺直了腰身,頭也不回地打開了房門。
敲擊鍵盤的聲音停止,便是齊夢燕興師問罪的開始:“幹什麼去,大半夜的?”
我一隻腳邁出了臥室:“出去走走。”
齊夢燕刷地站了起來,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我:“你瘋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要出去走走?半夜了你知道嗎?”
我對她如此強勢的興師問罪,感到疑惑甚至是氣憤。我皺眉瞧向她,發現她臉上並非是怨怒的神色,而是一種真實版的關切,這才緩和了麵容,道:“睡不著,你不也睡不著嗎?你抱著電腦有事兒做,我能做什麼?躺在床上的感覺,一分一秒,都是種煎熬。我出去走走,難道也侵犯了齊大小姐您的利益?”
齊夢燕俏眉輕皺地道:“你真是狗咬呂洞賓!”她壓低了聲音,挪步走過來,壓低聲音:“今晚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出去,會很危險。說不定,現在那些刺客,就在賓館外麵埋伏著。”
我嗬嗬一笑:“杞人憂天!如果我趙龍這麼容易中埋伏,就沒有現在你跟我說話的場景了。我心裏總有一絲隱隱的不安,所以想出去走走。”
齊夢燕伸展了一下腰身:“我陪你去!”
我皺眉道:“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齊夢燕顯得有些掃興,輕咬了一下嘴唇,迅速從口袋裏捏出一枚棒棒糖來叼上:“你出去靜吧,我攔不住。”
她重新坐了下來,雙手伏在鍵盤上,叼起的棒棒糖在嘴裏打顫。她像是有些失望,盯著電腦屏幕上的文字,輕聲苦笑了一下:“你還是喜歡獨來獨往,是不是別人-----”她又突然變得支吾不言。
我沒去細想,堅定地走出了房間。有些時候,女人真的很麻煩,她總是想控製和幹預別人的言行舉止,盡管,這種控製和幹預,帶有關心的成分。走出房間的一刹那,我的心才稍微平靜了一下,但是在過道裏,卻意外地遇到了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