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我找到程心潔,讓她陪我一起去接由夢的時候,她卻拒絕了!
我能看出她表情的複雜,不是她不想去,而是她頗有顧慮。而且她的顧慮,無外乎是不想當‘電燈泡’。我實在不明白,女人為什麼會如此敏感。
我勸了程心潔半天,程心潔仍然不肯與我一同前往。我在她的眼神中發現了一絲特殊的神韻,以至於讓我不忍心再央求。無奈之下,我隻能決定隻身前往。
鑽上汽車的那一刻,我的身體還在顫抖。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激動至此,心愛的人即將回國,仿佛是點亮了我心裏所有未燃的光芒,讓我一下子忘卻了一切,隻記得愛人,隻記得那段值得我廝守終生的愛情。
我一路上以120以上的速度狂飆著,我實在不願意將時間浪費在路上。哪怕是到機場等待,那也是一種由衷的幸福。很快便到達首都機場,離由夢到達的時間還差足足一個半個小時。我叼著煙等待,不知不覺已經抽了十幾根。我兀自地回味著與由夢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每一幕,都記憶深刻。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當那期盼的飛機,緩緩降落的時候,我的心裏,猛然狂跳。飛機停穩後,乘客們開始陸續下機,我焦急地望著一個個客人從機梯走下,搜索著由夢那熟悉的身影。
一個身穿白色長裙的天使,露出了半個身子。她的手裏,提著一個淡紅色的小包,足下一雙時尚的女士涼鞋,踩著輕盈曼妙的旋律。她緩緩地往下走,輕輕地笑著。我一眼便看出,她不是別人,正是我朝思暮想的愛人!
她仍然那麼美麗,那麼脫俗,那麼高貴。她的美,讓所有人黯然失色。她的美,驚似天使卻彰顯真實。微風吹拂著她的長發,她的裙角,這種動與靜的旋律,更是映襯著她傾國傾城的容顏,向世間詮釋著美的定義。我趕緊掏出照相機,抓拍了幾個她下飛機的鏡頭,準備作為永久的留念。
當然,由夢的出現,讓我忽略了,她身後的兩個人:齊處長和張秘書。這二人穿著筆挺的西裝,像是兩個守護天使的衛士,提著行李箱,隨由夢緩緩走下。
當由夢發現了我的到來,她忍不住驚愕了一下。隨即輕輕一笑。這一笑,如同春風。這一笑,寄托了多少思念與深情。她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腳步。
我隨之迎了過去,眼睛裏不知何時已經蓄滿了濕潤。我盡量克製著情緒,望眼欲穿地盯著心愛的人朝我走近的那一刻!近了,近了-----她在我麵前一米處停下,停頓了一下,眼睛之中的白亮,傾刻間湧動而出。
我也禁不住淚流滿麵。我衝上去一把抱住了她,她偎依在我的肩膀上,輕輕地抽泣著。我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感受著她熟悉的身體和熟悉的體香。是由夢,我抱著的人,是由夢。我不是在做夢。我一次一次被這種驚喜浸染著,我控製不住地親吻著她的頭發,深深地沉浸在那種熟悉的芳華之中。我湊近她的耳邊,追問道:“你在美國的這段日子,還好嗎?”
由夢深深地點了點頭:“好,好好!你還好嗎?你黑了,瘦了!”她輕輕地直起了身子,用手揩了揩臉上的淚水,笑望著我。
我仔細地觀瞧著由夢的臉,覺得她的臉水嫩了許多,也光滑了很多,已經沒有了任何蒼白之色。這證明,她的病情,是真的徹底痊愈了!
由夢伸手在我臉上撫了撫,接著道:“我很,我很想你。天天都在想。趙龍,你能感覺得到嗎?終於又見到你了,終於又見到你了-----”她呢喃著,突然之間又有一股白亮擠出眼眶,在臉頰上流淌出兩條河。
我伸手幫她擦拭,笑道:“我也想你!和你想我一樣,想你!你這次回來,我們再也不要分開!”
這時候張登強突然輕咳了一聲,麵帶醋意地將腦袋斜向一側。他是故意在提醒我們:這裏不是親熱的場合!
我和由夢都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調整了一下情緒後,我走到齊處長和張秘書跟前,向他們致謝:“謝謝你,齊處長,張秘書。謝謝你們不遠萬裏陪由夢去美國治療。”
齊處長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客氣了吧!見外了吧!好了,不多說了,我們先回去!”
我道:“去我那兒坐坐吧!”
張秘書淡淡地道:“坐什麼!由局長還等我們彙報情況呢!我們哪像你一樣,整天閑的慌!由夢,走吧!”
我頓時愣了一下,試探地衝齊處長追問:“怎麼,局裏沒派車過來接?”
齊處長道:“沒有。由夢沒讓。”
我‘哦’了一聲,道:“那這樣,你和張秘書先回去,我跟由夢,跟由夢說說話,完了以後我把她送回去!見了由局長,替我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