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很好,知處。”乾荒攬過她的肩膀,手指從她緋紅的臉頰上擦過,聲音猶如鬼魅蠱惑人心,“你父皇來了嗎?本尊這便去向他求親。”

知處搖著下唇,頭被他的手勾得抬了起來。溫柔輕巧地一吻,如桂花釀造的醇酒,未飲輒醉。

“姑娘,門口有位穿白衣服的公子讓我把這張紙交給您。”一位侍女模樣的人攔住滄笙,遞來一張紙條。低著頭,看不清她的模樣。

滄笙挑眉,接過紙條,問道:“白衣公子?”

“是。”侍女轉身離開。

滄笙展開疊得精致的紙張。一根白金色的發絲纏在紙條上,上麵虯勁有力的三個大字——藏書閣。

她心裏撲通撲通跳得厲害,玄囂還是來了嗎?是迫不及待想要見她嗎?

滄笙抿著嘴唇,不露出一絲笑意。卻沒有想到,這是嚴防死守的天宮,他怎麼會直接穿著白衣,將白發夾在紙條裏光明正大地送進來呢?

被喜悅衝昏了頭腦,她忽略了所有不正常的細節。隨意扯了一位宮人問道:“請問藏書閣怎麼走?”

那人指了路,她便喜滋滋地去了。

一旁剛剛脫開身的銘岩見她出去,皺了皺眉,攔下那名指路的宮人,問道:“她這是去哪裏?”

“奴婢也不知道。”宮人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回答,“那位姑娘問了藏書閣怎麼走。”

“多謝。”銘岩點了點頭,卻沒有跟上。剛轉身回大殿,就見庚玉急匆匆地跑了出來:“二殿下!”

銘岩正覺奇怪,應道:“公主這是怎麼了?”

“你看到滄笙了嗎?”庚玉微喘著氣,顯然跑得很急,“方才我用錯了杯子,飲了她杯中的一口酒,裏麵被人下了不知什麼藥,我現在使不出半點法術。”

想到自己也喝了那酒,銘岩心中微沉:“滄笙去了藏書閣!”

“恐怕是有人要對她不利。”想到她特殊的身份,庚玉心中更沉了三分,“快,快去找她!”不知道這毒酒還有沒有其他的作用,若隻是能抑製法術倒還好,她本來也被封了靈識法力盡失,對她影響不大。

銘岩擔憂地問道:“公主自己一人在這裏?”

“這裏是天宮,不會有事的。”庚玉扶著昏昏沉沉的額頭,揮了揮手,“你快去將她找回來。”

銘岩狠了狠心,道:“公主放心,銘岩定不負所托。”

說完,朝著藏書閣的方向禦風而去。他法力比之庚玉高出許多,若強製壓下毒性,興許還能撐些時候……

藏書閣十八層木閣隱沒在一片桃花海之中,遠遠看去隻能看到木製的樓頂,古樸又不失威嚴。

這熱鬧的日子,連掃樓的小仙都去看熱鬧,因此藏書閣方圓一裏之內靜如幽穀,連犬吠蟬鳴聲都聽不見一絲。隻有清風吹著桃花香,甜的發膩。

倒是個清淨的好地方,滄笙笑著跑進藏書閣。

木製的大門在她走進來的一刹那砰的關上。

她這才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可是為時已晚。一道卓然的黑影從二樓轉角的陰影裏款款走了出來。

滄笙驚惶地向後退了一步,失聲道:“是你!你不是……”

“不是已經死了,是嗎?”乾荒陰翳地笑了,“很遺憾,宓羲救了本尊。現在要死的人不是本尊了……”

滄笙臉色煞白。

他見她如此駭怕的神色,又諷笑道:“放心,也不是你。本尊已經派人支會西殿下,說你在本尊的手裏。你說……他會不會為了你,屈尊前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