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嘴角帶笑,抬手指了指唐廷義的襆頭:“雞的腦袋有問題,你沒發現,它頭頂帶著個頭盔?”
“現在鬥雞裝備都那麼鐵了嗎?”唐廷義又來了興趣,“果然是帶著頭盔!鬥雞佬太會玩了。”
“什麼眼神?本尊說頭盔你就頭盔?沒看出那是個法器?”魔尊已經不想說他了。
當年在戰場上,他不得不將唐廷義的遊魂煉成鬼修,確實沒考慮過,鬼修沒腦子這個問題。
“法器?可我根本感受不到有靈氣波動,沒有靈力,法器用什麼激發和控製?再說這種控製雞的法器,哈哈哈,末將還真是聞所未聞。”
唐廷義並不在乎自己有沒有腦子。
反正跟著主人好幾百年了,不管他是深山魔窟裏的魔尊,還是魔庭裏的南廣王,他們都能過得挺愜意。
“咯咯咯咯!”
老咬雞的叫聲打斷了主仆倆的對話。
它很快和提溜著它腦袋的手默契配合,準備故技重施,再立奇功。
但,此時滿臉是血的張奎,終於從被偷襲中反應過來,渾身升騰起濃濃魔氣,用剩下的兩隻眼睛,瞪著空中俯衝而來的老咬雞。
“不好!大公雞,趕緊拐彎,往河溝那邊飛!”
白瑛意識到,偷襲時機已經結束,雖沒能殺了張奎,但雞爪抓傷的豎眼已經中了鼠鼠頭盔投放的毒。
那毒當然毒不死第一境巔峰的魔,但他那隻千辛萬苦煉出來,能讓他被魔使特別看中的豎眼,算是徹底完蛋了。
白瑛不住默念口訣,想控製老咬雞盡快往河裏飛,抹掉自己留在鼠鼠頭盔上的血跡。
但在醒悟過來的張奎麵前,老咬雞的一切抗拒都是無謂。
“還等什麼?去幫那隻雞殺了張奎!”
魔尊的聲音冷冽而堅決,自從剛才聽說他殺了孕婦,張奎在魔尊眼裏就已經死了。
說罷,魔尊現身,騎著馬迎著張奎快跑而去。
鬼侍唐廷義縱馬越過魔尊,口中喝道:
“南廣王出行,擋路者死!”
南、南廣王?他是從哪裏蹦出來的?眾人愕然。
白瑛似乎突然看到了生機:張奎被南廣王絆住,她的雞剛好可以逃出生天。
她趕緊閉上眼默念口訣,與法器再次加強聯係:
小雞快跑!
“啊!”
“啊?啊!快看,張奎被南廣王殺了!”
“惡人自有惡人磨,老祖保佑......”
一片嘩然之中,惡人南廣王謝晏,帶著他的鬼侍唐廷義,連馬都沒減速,很快就離開了人們的視線。
隻留下那件隊正才有的法器披風縮在地上,證明張奎真的來過。
威武霸氣的隊正沒了,玄武衛軍士隻得帶著披風回去複命。
他們都親眼得見,一隻雞從天而降,兩次偷襲張奎成功,他的橫瞳豎眼已被雞啄瞎,瘋魔之後又衝撞了回城的南廣王,當場神形俱滅。
南廣王瞬間懲治濫殺無辜的惡魔張奎,這成了素人茶餘飯後的頭條。
那隻勇鬥張奎的老咬雞金角大王,也成了津津樂道的談資。
“雞呢?我雞呢?”
現場人人都很開心,隻有位小女子很苦惱。
白瑛在剛才打鬥的地方找了不下一百遍,又到附近商鋪到處打聽,小河裏也找了,可誰也沒看見那隻英勇的金角大王。
完了,我鼠鼠頭盔還在雞頭上呢。
若是被那南廣王一並吞了,他會不會消化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