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瑛之所以敢冒險用自己的血來操控法器,並不是頭腦發熱。
因為她剛才趴在屋頂的時候,看見順著對麵街市過去不遠,就是穿城而過的小河溝。
等那隻公雞偷襲殺了張奎,就操控它往河裏飛。
到時,鼠鼠頭盔上的血滴融入到河水中,不消一時半刻,氣息便會無影無蹤。
可惜,要浪費一個有趣的法器,不能操控小動物打架了。
對麵張奎正瘋狂的哈哈大笑,連跟著他的玄武衛軍士也看得瑟瑟發抖。白瑛默念口訣,將禿脖子公雞往空中一扔:
“去吧,爭氣雞!”
這隻公雞雖不是靈獸,但它高大魁梧,喙如鷹嘴,爪子像刀尖一樣鋒利,隻是脖子光禿禿的,毛都被啄光了。
它是隻因年齡大而退出鬥雞賽場的咬雞。
主人不要了,訓咬雞的人便將它收回來,用作新雞陪練。
這不,兩隻老咬雞剛送來放在門口,還沒來得及收進院子,就被白瑛派去刺殺惡魔。
老咬雞從不知道自己居然這麼能飛,眼睛都亮了,恨不得引吭高歌:
額要飛得更高......哎哎,怎麼額又往下衝了?
還沒來得及鳥瞰風景,老咬雞便不受控製的拍打著翅膀,朝街道俯衝下去。
街上沒什麼人,人們都躲在路邊鋪子裏,探頭探腦往外看。
老咬雞鬆了口氣:還好沒什麼人,也不會砸到花花草草......草!草!額就是衝著魔去的!
老咬雞的目標就是那一腳踩在椅子上的魔。
但那魔身上的披風似乎不好接近,可用不著它思考,它像是被人提溜著腦袋,默默朝那人的後腦勺伸出了利爪。
要打架?那額可就不困了!
老咬雞一爪下去,那人後腦勺頭皮都快被揭下來,連同頭上戴的襆頭也被掀翻到地。
張奎意外受到攻擊,猛地回過頭來,披散的長發在秋風中根根豎起,扭曲的臉龐看上去就是瘋魔本魔。
老咬雞可不怕他豎起的長發,雞打架誰還不會炸毛?
它再次被提溜著高高飛起,這次換了個姿勢,在高空收起翅膀,箭一般俯衝下去。
張奎紅著三隻眼環顧四周,卻沒想攻擊來自空中。
當他發覺頭頂有異聲,抬頭望天之時,老咬雞已經用它如鷹嘴般的鐵喙,完成了無形主人下達給它的命令:
啄瞎額頭正中那隻眼!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旁邊的玄武衛看得目瞪口呆:哪兒來的靈獸?竟然如此凶猛!
躲在商鋪裏的人都試探著跑出來,擠在路邊觀看雞魔大戰。
“快看啊!不是靈獸,那是金角大王!上次我下注,它還為我贏了三錢銀子!”
“真是金角大王,聽說他已經退出比賽,主人都把它賣了。”
“哎呀!有這本事還不得複出?......我下注五錢銀子,賭金角大王殺了那惡魔!“
“對,殺了那惡魔!為昨天死去的三十七口人報仇!”
“我下注十兩銀子!賭金角大王贏!”
“我下五兩......”
聽著喊著它名字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老咬雞熱血沸騰,仿佛又回到了萬總矚目的鬥雞場上。
不知什麼時候回到魔尊身邊的唐廷義,也看得津津有味:“主人,你看我要不要也去下一注,支持一下那隻雞?”
“有問題。”
“啊?哦。”不就是鬥雞下注嗎?這算什麼問題?唐廷義嘀嘀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