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院子裏傳來一陣騷動。老鄭頭在兩個村民的陪同下,急匆匆地走了進來。他身材矮小,穿著一件略顯陳舊的棉衣,頭發已然花白,臉上刻著歲月的痕跡。老鄭頭一邊走,一邊不滿地嘟囔著:“我兒子今天要從部隊回來看我,你們這是搞什麼鬼啊?”
村民趕忙解釋道:“鄭叔,大喜事啊!城裏的李總要來咱們村裏投資了,還要建個大廠子呢!”老鄭頭一聽這話,眼睛頓時瞪得溜圓,驚喜地叫道:“哎呀!你咋不早說啊!”說完,他大步流星地向房內走去。
譚雪燕坐在椅子上,安靜地等待著。而李良卻站在桌旁,背著手,目光深邃地注視著那枚布滿塵土的國徽。他從西裝風衣的口袋裏掏出一塊潔白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起來,仿佛在對待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老鄭頭一腳跨入平房,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椅子上的譚雪燕。他急忙走上前去,熱情地打招呼:“閨女,您好啊!”譚雪燕:“您就是村長吧?”老鄭頭激動得雙手捂著胸口,連聲說:“是,是,我就是。”
譚雪燕見狀,急忙介紹起身邊的李良:“這是我們李總。”然而,李良卻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頭也不回地說:“你跟他談吧。”說完,他繼續專注地擦拭著國徽,仿佛要將它重新擦亮,讓它再次熠熠生輝。
譚雪燕見狀,隻好接過話茬,開始向老鄭頭詳細介紹起他們的“投資項目”和“建廠事項”。她的話語仿佛具有魔力,將老鄭頭帶入了一個美好的夢境。在那裏,村莊煥然一新,工廠拔地而起,村民們過上了富裕幸福的生活。老鄭頭被她的話語深深吸引,眼中閃爍著期待與憧憬的光芒。
很快,幾名村民急匆匆地趕到了村委會,一見譚雪燕就熱絡地聊了起來。說到興起時,老鄭頭興奮地一拍大腿,“哎呀,真是多虧了閨女和李總啊,咱們村子這回可算是看到希望了!”這時,有個村民按捺不住好奇心,插嘴問道:“不是,我說李總怎麼會突然想到咱們這窮鄉僻壤來投資建廠呢?”譚雪燕聞言佯怒,反問道:“大家還記得唐戈那小子嗎?”
村民們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老鄭頭眉頭緊鎖,急切地問道:“閨女,那兔崽子又惹什麼事了?!”譚雪燕不緊不慢地答道:“那小子前段時間把我們李總的車玻璃給砸了,幸好有鄉親們出手教訓,才讓我們李總出了這口惡氣!”說著,她環顧四周,“當時是哪幾位鄉親出的手?等廠子建好了,我們打算讓他們當主任或者經理。”
此話一出,一個村民激動地跳了出來,“我!我參與了!”譚雪燕好奇地問:“這位大哥,你是怎麼教訓他的?”那村民得意地笑,“我打了他一棍子,又踹了他一腳。”譚雪燕滿意地點點頭,“好,你叫什麼名字?等廠子建好,我們一定好好安排。”
這時,其他三個村民也爭先恐後地湊了過來,“還有我,我踹了他兩腳,踹得可狠了……”“別忘了我,是我一腳把他踢昏,然後丟到泥溝裏去的。”就在這時,老鄭頭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猛地站起身來,直視著譚雪燕,又瞥了一眼背對眾人的李良,“夠了!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李良也忍無可忍地轉過身來,將手帕狠狠地摔在地上。此時,桌上被擦得幹幹淨淨的國徽熠熠生輝,散發出一股不可侵犯的威嚴。他怒視著這群愚昧無知的村民,痛罵道:“你們這群畜生,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一個好人?!”
村民們這才回過神來,其中一個氣急敗壞地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另一個也破口大罵:“你們跟那兔崽子是一夥的?!”老鄭頭憤怒地吼道:“那兔崽子害得我們村好幾戶人家破人亡,你們知道嗎?!”李良怒不可遏地回擊道:“你們買賣婦女、非法拘禁,他舉報你們難道不對嗎?”
村民們如夢初醒,紛紛圍了上來,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
憤怒的村民如潮水般向李良和譚雪燕湧來,村委會的簡陋平房內,氣氛一時間如同緊繃的弦,隨時可能斷裂。其中一位村民,按捺不住胸中的怒火,高聲呼喊:“揍他們!”然而,譚雪燕卻毫無懼色,她毅然張開雙臂,如同母鷹護雛般擋在李良身前,聲音堅定而淩厲:“他可是亞儒集團老總劉亞儒的養子,你們誰敢動他一下試試?!”
看著譚雪燕那瘦弱的背影,李良心中的情感瞬間升華,除了深深的愛慕,更增添了幾分由衷的欽佩。他萬萬沒想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南方鄉鎮女孩,在關鍵時刻竟能展現出如此驚人的勇氣與決絕。李良心中一暖,迅速將譚雪燕拉至身後,用自己的身軀為她築起一道防線。
就在這時,一名村民抄起地上的拖把,惡狠狠地向李良揮來。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身為退伍特種兵的李良絲毫不亂,他敏捷地抓住拖把,另一隻手迅猛出擊,將其瞬間打斷。緊接著,他抬腿就是一腳,將那名村民重重地踹倒在水泥地上。村民捂著胸口,痛苦地在地上翻滾,發出陣陣呻吟。
其他村民見狀,憤怒之情更甚,老鄭頭更是氣得跳腳,大聲呼喊:“把他們倆給我綁了!”村民們麵帶凶相,一步步逼近。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威嚴而有力的聲音突然傳入:“都給我住手!”
隻見一名年輕的軍人昂首挺胸地站在院子裏,他身穿陸軍冬季常服,肩章上的上等兵軍銜熠熠生輝,背後的部隊背包整齊劃一,大簷帽上的軍徽更是散發著不可侵犯的光芒。老鄭頭見狀,急忙走出平房,激動地對那名軍人說:“鄭明,你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