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達曼特首都的中國大使館,在藍寶石社區王後酒店的襯托下,顯得莊嚴而神秘。國旗在空中舒展,仿佛向世人展示著不屈的力量。使館大門口,執勤的武警特戰隊員裝備齊整,防彈衣緊裹身軀,鋼盔下是堅定的眼神,腿側掛著的手槍和手中緊握的95式突擊步槍,無不透露出一種威嚴與安全感。
辦公樓下的窗口,另兩名武警如雕塑般站立,他們的目光穿透人群,仿佛能洞察每一個細微的動靜。排隊的人群中,除了手持文件或挎包的本地人,還有一些歐美麵孔的旅客,他們或許在好奇地打量著這個異國的大使館。
在使館對麵的豪華餐廳二樓,埃爾文靜靜地坐著,透過明亮的落地玻璃窗,他的目光不時投向使館,眉宇間似乎藏著些許憂慮。坐在他對麵的李良,正與國內的好友周曉文進行視頻通話。屏幕中的周曉文已褪去軍裝,換上了刑警的製服,增添了幾分沉穩與幹練。
“周排,你真的沒有辦法嗎?”李良的語氣中透露出幾分急切和無奈。
周曉文沉吟片刻,回答道:“李良,你我都是軍人出身,應該明白紀律的重要性。警局和部隊一樣,都有自己的規矩和程序。即使要查詢,也得等大使館把資料發回國內。”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我現在是在黃海市工作,粵北那邊的情況我根本插不上手。”
李良歎了口氣,無奈地回應道:“好吧,好吧,周排,我知道了。”雖然有些失望,但他也明白周曉文的難處。
周曉文依然像過去在部隊時那樣叮囑他:“李良,你現在在異國他鄉,遇事一定要冷靜,千萬別像在部隊時那樣衝動。”李良口頭應付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他知道,周曉文的話雖然有些嘮叨,但都是出於關心和擔憂。
此時,兩盤香氣撲鼻的牛排和兩杯色澤豔麗的紅酒被端上了餐桌。李良示意埃爾文先吃飯,大使館那邊一有消息,他會第一時間告訴他。說著,他端起紅酒杯,輕輕品了一口,“這酒真不錯,跟我在意大利時喝的一樣。”提到意大利,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懷念。
埃爾文聞言立刻來了興致,他好奇地問李良去過意大利的哪些地方。李良告訴他,在入伍之前,他經常跟著舅媽去那不勒斯的遊玩。那裏的美景和獨特的文化氛圍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埃爾文聽聞李良的描述後,不由得發出深沉的感歎:“你真是令人羨慕,能在如此幸福的環境中長大。”而李良,也被埃爾文的情感所感染,好奇地探尋起他的過往經曆。隨著話題的逐漸深入,埃爾文童年的曲折曆程宛如一幅畫卷,緩緩展開。他出生於粵北一個充滿詩意的小鄉鎮,那裏稻田與瓦房交相輝映,構成一幅和諧的田園風光。埃爾文的雙親都是樸實的農民,父親在農忙時節會回到家鄉,與母親一同在稻田中辛勤勞作,而他則坐在田埂上,將稚嫩的小腳丫浸入清澈的水中,感受著童年的無憂無慮。
雖然家境並不富裕,但那段時光卻充滿了歡聲笑語。父親將他視為掌上明珠,常常牽著他的小手漫步在田間地頭,而母親也給予了他無微不至的關愛。然而,命運卻在埃爾文14歲那年發生了巨變。家裏迎來了新成員——一個可愛的妹妹,這本該是幸福美滿的時刻,卻伴隨著突如其來的噩耗。父親在一次意外中不幸離世,生活的重擔壓得母親喘不過氣來。在那段艱難的日子裏,埃爾文時常成為母親發泄情緒的對象。盡管如此,他從未有過任何怨言,反而在放學後肩負起照顧妹妹的責任。直到第二年,母親帶回家一個外地打工的男人。這個男人起初對埃爾文還算和善,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逐漸暴露出怪異的性格。例如,當埃爾文與同學發生爭執時,這個男人不是勸導他們和解,而是教唆埃爾文在同學回家路上無人之處實施報複,甚至不惜使用惡毒的恐嚇手段:“再敢和昊文起衝突,我就把你按在水中淹死!”這些恐怖的言語,至今仍在埃爾文的心頭縈繞。
隨著時間的流轉,母親與那個男人正式領取了《結婚證》,他也順其自然地成為了埃爾文的繼父。起初,家中的氛圍還算和諧寧靜,但隨著時間的流逝,繼父的真實麵目逐漸暴露。埃爾文的記憶中,有一幕場景始終揮之不去:繼父滿身酒氣地回家,母親輕聲責備,卻激怒了那個男人。他猛地抓起木尺,向母親揮舞而去。年幼的埃爾文緊緊拽住他的褲腿,帶著哭腔哀求:“爸爸,別再打了。”然而回應他的,卻是繼父狠狠的一記耳光。隨後的日子裏,那個男人如同暴躁的野獸,任何微小的不滿——無論是衣物未洗淨,還是飯菜口味欠佳——都能引發他的暴怒和毆打。宗族的人終於無法忍受他的暴行,一次,在他對母親施暴時,幾位族內的小夥子出手製止,將他痛打了一頓。埃爾文原以為這是生活的轉機,卻沒想到母親竟對那些好心的小夥子怒吼:“我家的事,不用你們插手!”平時就常被母親當作發泄對象的埃爾文,對母親的這一舉動感到深深的失望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