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龍爭虎鬥(3 / 3)

但見藍福右手一抬,長劍閃起一片劍花,兩麵一前一後飛到的銅鈸,盡都被藍福的劍勢擋開。

但見前麵銅鈸,吃劍花一擋之後,竟突然一個翻轉,由下向上飛去,唰的一聲,掠著藍福的頭頂而過,劃破了藍福的頭巾。

後麵銅鈸卻打個旋身,掠腿而過,劃破了藍福身上的長衫。

這一次飛鈸變化詭奇,幾乎使藍福傷在鈸下,看的人觸目驚心。

江曉峰大為驚奇,問道:“君兄,這兩麵銅鈸有如活的一般,有時彼來此去,有時一齊飛來。要到幾時,才能了局呢?”

君不語道:“很難說了,在下記得江湖上有過一個傳說。一個武林高手,被困於天音太師的飛下,足足有一個時辰之久。”

江曉峰吃了一驚,道:“這麼說來,咱們也要一個時辰了?”

君不語道:“這個麼?在下也無法答複。”

隻聽藍福的聲音,傳了過來,道:“君護法,你過來。”

君不語怔了一怔,站起身子,道:“什麼事?”

藍福道:“你站在老夫的前麵。”

江曉峰心中一動,暗道:“他要君不語在他的身前,分明是要他抗拒飛鈸了。”

君不語回顧了江曉峰,暗施傳聲之術,道:“如若我不幸死於飛鈸之下,你要小心一些。”

舉步對藍福行了過去。

隻見藍福對君不語低言數句,緩緩把手中長劍,交到那君不語的手中。

君不語點點頭,接過長劍,以作戒備。

藍福突然一仰身,倒臥於地上,暗中貫注林內舉動。

隻要夭音大師發出雙鈸,由君不語替代藍福拒檔那飛來的雙鈸,藍福即將以快速絕倫的身法,飛人林中。

哪知足足等了一盞熱茶工夫,仍然不見天音大師的雙鈸飛出。

藍福大感不耐的說道:“威動江湖的飛鈸之技,也不過如此而已,和尚何以不再施放?”

但聞夜風吹動樹葉,響起了一片沙沙之聲,不聞天音大師回答之言。

藍福霍然站起身子,又從君不語手中取過長劍,道:“你去招呼羅清風和馬、羊兩位護法,要他們全部進來。”

君不語應了一聲,舉步而去。

江曉峰站起身子,暗道了一聲僥幸,君不語的武功雖然叫人莫測高深,但他決難強過藍福,如若那天音大師,再行發出飛鈸,君不語很難逃出那詭奇莫測,變化萬端的飛鈸之厄。

心中念轉,人卻舉步行近藍福,低聲說道:“總護法,那賊和尚的飛鈸如何?”

藍福也用極低的聲音,應道:“很利害,老夫實未想到,我們會在途中遇上天字輩的高手攔截。”

江曉峰心中忖道:“武林中一向遵奉少林一門為泰山北鬥,看來,果然是有些道理。”

口中卻接著問道:“我們現在應該如何?”

藍福仰臉望望天sè,道:“我們已經過了限期,還未到少林寺前。”

江曉峰道:“事出意外,如何能怪到總護法呢?”

藍福答非所問的道:“老夫已決定冒險而進,縱然難免傷亡,那也是顧不得了。”

江曉峰道:“這林中還有少林寺的埋伏麼?”

藍福道:“文超,你以後要多用頭腦想想,如若這林中沒有埋伏,天音大師您會收了飛鈸退走?”

江曉峰垂首說道:“總護法教訓的是,屬下的機智,實不足以行走江湖。”

藍福似是對那高文超特別有緣,責罵了兩句,似又不忍之狀,語氣緩和的說道:“等一會我們進入這密林之後,你要隨時跟在我的身後。”

江曉峰點點頭道:“晚輩記下了。”

藍福回首望了君不語一眼,緩緩說道:“你去要他們全部來此。”

君不語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片刻之後,君不語帶著乾坤二怪,金刀飛星周振方,千手仙姬祝小鳳,一齊走了過來。

這些人中除了乾坤二怪之外,其他的人,都對藍福有著很深的敬畏,距藍福七八尺左右時,停下了腳步,齊齊抱拳,道:“見過總護法。”

藍福一擺手,道:“不用多禮……”

群豪垂手站好,藍福才輕輕咳了一聲,接道:“少林寺派出了天字輩的高僧,攔阻我們,實在大出意外。致使我們的計劃受到了一些影響。教主號令森嚴,諸位早已知曉,如若我們不能約定的時限內趕到會合之處,必然會受到教主的責罰。因此,老夫決定不計損傷,強行闖越……”

目光如電,掃揀了身側群豪一眼,又道:“不過,這林中有著少林寺的埋伏,諸位要各自小心。”羅清風道:“請問總護法,他們有多少人?”

藍福道:“老夫不清楚有多少人,也不知他們如何下手,對付咱們,隻有隨機應變,各逞手段,老夫開道,走在前麵,你們有各盡所能破除阻力。”

周振方等眾護法齊聲應道:“屬下遵命。”

藍福長劍護胸,當先向前行去。江曉峰急跨兩步,緊隨在藍福的身後,君不語卻故意落後兩步,和踏雪無痕羅清風站在一起。

行不過四五丈遠,突聞一陣急促的木魚之聲,傳人耳際。

藍福聽那木魚聲,從左麵一棵大樹上傳了過來,立時一揚左手,按動機關,打出一枚毒針。

木魚聲頓然而住,接著蓬然一聲,一具屍體由樹上摔了下來。

藍福冷笑一聲,舉步向前行去。

隻聽嗤的一聲,一道紅光,直飛過來。

藍福長劍一揮,啪的一聲,擊在那飛來的紅光之上。

紅光著地,化成一團火花自行燃燒起來。

君不語突然急行兩步,到了藍福身側,低聲說道:“總護法,這火光能隻不過是部路之計。咱們已經暴露在少林僧侶的暗器之下,要分散開些,才能減少傷亡。”

藍福四顧了一眼,不見一點動靜,心中有些不信,低聲說道:“什麼暗器?”

君不語道:“什麼暗器,屬下不知道。不過,一定是暗器就是。”

藍福道:“據老夫所知,少林寺中和尚,除了飛鈸之外,很少用別的暗器,那一定是飛鈸了。”

君不語道:“不會是飛鈸……”

語聲未完,突聞一陣尖風破空之聲,十餘支勁箭,電shè而至。

藍福大聲喝道:“散開。”

長劍展開,閃起了一片護身寒光。

隻聽一陣**之聲,數支近身勁箭,被藍福長劍擊落。

這時,周振方、江曉峰等都已經亮出了兵刃,一片刀光劍影,近身勁箭盡力擊落。

藍福突然大喝一聲,繞身寒芒,化成了一道銀虹,直向密林之中投去。

江曉峰一麵撥打勁箭,一麵留心著藍福,看他連人帶劍,飛人了林中,消失不見。

緊接著傳了幾聲問哼慘呼,林中箭雨,忽然停止。

江曉峰暗暗歎息一聲,忖道:“隻怕伏於林中弓箭手,大部份仍在那奪命全劍的毒針之下。”

但聞羅清風大聲喝道:“咱們衝進去。”

一躍而起,飛鳥般投入密林之中;他外號踏雪無痕,輕功了得,一個飛躍,竟有兩丈以上。

乾坤二怪,緊追在羅清風的身後,聯袂而起,衝人林中。

君不語、江曉峰、梁拱北、祝小風等,也各舉兵刀護身,行人密林。

星光閃爍之下,隻見藍福手執長劍,站在五具身著月白僧袍的屍體前麵。

兩具屍體殘缺,似是傷在了藍福的劍下,另外三具屍體無損,想來定然是死於那奪命全劍的毒針之下。

乾坤二怪和羅清風並肩幾站在藍福身後三尺左右處。

江曉峰望望那五具屍體,光頭上烙有戒疤,定是少林僧侶無疑,心中暗自奇怪道:“天蟬、天音兩位高僧,都是身負絕技的高手,不知何故,突然撤走,如若兩位留此相助,藍福雖然越過埋伏,也未必能夠如願。如若兩人退去,隻留下林中埋伏,想阻攔藍福這等傑出的高手,隻怕是極不容易。”

心念轉動之間,突然呱呱呱三聲鴉叫,傳入耳際。

藍福揮手從懷中摸出一個竹哨,也放在口中,吹出了三聲鴉叫!

隻聽一個低沉的聲音道:“金本水火土,來人不過五,各位是何方神聖?”

別人聽了還不明白,但藍福卻是極為清楚,當下說道:“東南西北中,武林歸一統,在下乃齊天大聖。”

仍聞那低沉的聲音道:“你可以帶兩人同行,前進五十步。”

藍福低聲對江曉峰和君不語,道:“你們跟我去。”

當先舉步向前行去。

君不語、江曉峰相互望了一眼,緊迫在藍福的身後而行。

江曉峰一麵舉步行走,一麵忖道:“那兩句金術水火土,東南西北中,分明是他們一種特殊的聯絡暗記,但那人會是誰呢?而且他竟能潛伏在少林寺僧侶埋伏之地,而不為少林寺的僧侶發覺。”

他心中充滿著疑問,但卻不便開口相詢。

忖思之間,已然行夠了五個步。

江曉峰抬頭看去,隻見停身之處,在一株高大的古鬆之下。

藍福流目四顧了一眼,道:“在下已然行了五十步。”

隻聽那巨鬆上枝葉分動,人影一閃,飛落下一個人來。

江曉峰凝目望去,隻見那人穿著一件月白sè的僧抱,身軀很高大,臉上戴著一層很厚的蒙麵黑紗。不禁心頭一動,暗道:“這人模樣,分明是少林寺中的僧侶,難道他是內jiān不成?”

那蒙麵人態度十分倔傲,緩緩說道:“由這棵大鬆樹起,少林寺後麵的埋伏,都已經完全撤走。”

藍福對都蒙麵人身份,似亦不清楚,雙目盯注在那蒙麵僧人麵紗上瞧了一陣,道:“大師是少林寺中人麼?”

蒙麵人語聲冷漠的說道:“總護法如若想知曉在下是何許人,回去問問籃教主就明白。”

藍福在夭道教中,自居功高,又和教主相處數十年,情同手足,自覺夭道教中,除了教主之外,自己該是首座人物。

那蒙麵人給他一個軟釘子碰,心中太感不悅,冷然說道:“大師認識老夫吧!”

蒙麵人的語氣更為冷漠的說道:“首先我要糾正你,別稱我大師,我穿上僧袍,不一定就是少林寺中和尚……”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至於你的身份,我想天下無人不知了,你是天道教中的總護法,過去是教主的仆從……”

藍福臉sè一變,道:“住口,仆從也是你叫的麼?”

蒙麵人冷一笑,道:“藍福,你不用如此賣狂,藍教主也不會如此對我。”

江曉峰心中暗道:“這人隱於少林寺僧侶埋伏之中,竟然未被人發覺,不論機智武功,都該是第一流的人物,如若他和藍福鬧翻,也許會對少林寺幫個大忙,免去了一場浩劫。”

那藍福雖自居功高、驕狂,但他究竟是有著豐富經驗,見過大風大浪的人,覺出情勢,立財忍氣吞聲,辣輕咳了一聲,道:“咱們同為教主屬下,希望不要因意氣之爭,誤了一大事。”

“蒙麵人似是餘怒未息,語聲仍甚冷漠的說道。

“少林寺原本在下麵設下羅漢陣,準備把你們攔阻於這片樹林之中,一由飛鈸天音和冷佛天蟬主持,除了羅漢降外,他們還準備了施展火攻,但卻被在下路施小計,驚的他們全軍而退,這一道主要的關卡已撤,沿途上雖然還有攔阻名人,但狹虧卡。已不足攔阻你總護法了,你們已誤了時限,可以動身趕往少林寺了。”

言罷,也不待藍福答話,僧抱一拂。破空而起,一躍間,頓失蹤跡。

江曉峰看他高大的身軀,一閃而沒,動作快速無比,心中暗暗驚道:“隻看他的輕功,已可列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

藍福望著那蒙麵人的去向,出了一陣子神,冷笑兩聲道:“咱們走吧!”

江曉峰低聲說道:“那穿僧袍的蒙麵人最何身份嚴。”

藍福搖搖道:“老夫如著知他是誰,量他也不敢在我麵前如此發狂。”

君不語道:“好像是教塞內定的少年分壇壇主。”

藍幅遺:“區區一個分壇壇主,也敢對老夫如此無禮,rì後有得他苦頭好吃。”

君不語道:“總護法的身份,以及和教主的關係,凡是天道教的門下,有誰不知,這人既然政和總護法當麵頂撞,必然有所憑仗,總護法對此事,度該小心一些處理?”

藍福回顧了雷不語眼,緩緩說道:“原來君護法、是一位湖腹錦繡,智計多端的人物,老夫平常倒是小看你了。

君不語道:“總護法過去對願下的責法如何?”

藍橡道:“過去,我覺著你有些莫測高深,現在我覺著你搬腹智計,rì後,老夫有什麼事!例要和你商量一下才成,不君不語接邀:“不過什麼?”

藍楊笑道:“不過,老夫很懷疑你的忠誠。”

君不語道:“總護法如若懷疑屬下,屬下以後不再多口就是。”

藍福微微一笑,道:“但你確是一位胸羅玄機的人,老人如若不重用你”那未免太過可惜了。”

君不語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若總護法對屬下心中存疑,最好把屬下往往一處分壇之中聽差。”

藍福道:“要不要重用你,由老天決定。”

君不語一欠身,道:“總護法說的最。”

藍福輕輕咳了一聲,道:“現在,咱們應該如何?”

君不語沉吟了一陣,道:“屬下可以提供意見麼?”

藍很道:“老夫既然問你,自然是要你說了。”

君不播輕輕歎息一聲,道:“在下少林寺的憎斯已然交全撤走,咱們可以長驅直入,直通少林寺外,”

藍福道:“那人身份不明,。他的話咱們能夠聽麼?

君不語道:“目下的情況似乎是,咱們已經別無選摔了,除了直奔少林寺外,總護法隻怕無法向教主交待?”

藍福道:“說的也是,那人不肯說明身份,也可能是少林寺中派來的,如若他真是咱們天道教中的人,量他也不敢對老大如此無禮了。”

君不語道:“屬下的才智,還無法了解那人的身份是真是假,超同前咱們唯一的辦法隻有先到少林寺去瞧瞧。”

藍福點點頭道:“不錯,咱們先到少林寺去,如若沿途上沒有少林僧侶的阻礙,那人的身份,就可以確定。”

君不語齒啟動,yù言又止。

藍福目光轉到乾坤二怪的臉上,道:“你們兩位開道。”

藍幅緊迫在乾坤二怪身後,向前行去。

乾坤二怪應了一聲,大步向前行去。

君不語、江曉峰、周振方等魚貫迫在藍福身後。

一切都如那灰衣僧人所言,一路行來,竟然未遇到少林僧侶的攔截。

一眼順利,直到少林寺前,仍未遇到過有人攔阻。

夜sè中隻見少林寺巍峨的大門,屹立在山風之中。

星光閃爍之下,但見少林寺一對大門,緊緊的關閉著。

四周一片靜寂。靜的聽不到一點聲音。

藍福一皺眉頭,回顧了君不語一眼,道:“君護法,這是怎麼回事?”

君不語道:“總護法問的什麼事?”

藍福道:“教主函中示明,察我等在少林寺中會合……”

君不語接道:“教主可曾說明會合的時間麼?”

藍福望望天sè,道:“現在,已經過了會會的時限。”

君不語征了一怔道:“那是說,其他各路人馬,未能依限趕到了。”

藍福低聲說道:“如若其他各路人馬,都不能配合,那灰衣僧人,定非咱們天道教中人了。”

君不語還未來及答話,突聞東門開動之聲,少林寺兩扇緊閉的木門,突然大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