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怔神間,藍福已走得蹤影全無,兩人交手相搏,雖是凶險百出,看的人心悸生寒,但時間卻極短促,也不過最片刻的時光。
白眉老僧目睹強敵逃走,急步行了過來,道:“施主身負絕技,老衲有眼不識,失敬了。”
江曉峰想到,適才他一味求死,隻守不攻的情境,不禁心頭冒火,冷冷說道:“大師求死未能得如所願,全是在下之罪,不過,你不死,也許有人會代你而死,你也可稍消心中之氣了。”
言罷,轉身大步而去。
白眉老僧急急說道:“施主止步。”
江曉峰行了幾步,頓覺攻心寒氣,擴張奇速,雙臂上亦寒意森森,不禁心中大驚,暗道:這是什麼惡毒武功,如此厲害,大有立刻間擴廷全身之勢。
白眉老僧不聞江曉回答,急步追來,回身擋住去路,道:“施主受了傷?”
凝目望去,rì光下隻見江曉峰頂門之上泛起了一片鐵青顏sè。
江曉鳳道:“嗯!我中了藍福的暗算,自覺傷的不算輕,但我求生之意很強,沒有大師視死如歸的豪氣,我要找一個地方療傷。”
一側身,又舉步向前行去。
白眉老僧橫跨兩步,又攔住了江曉峰的去路,道:“施主,你傷在何處,有何感覺?”
江曉峰道:“他打了我一記劈空掌,掌力中夾帶著一股強曆的森寒之氣……”
白眉老僧急急接道:“施主有何感覺?”
江晚峰道:“我覺著身上寒意很濃,要找個地方靜坐調息一下。”
白眉老僧凝目自語,道:“三yīn氣功,三明掌,施主定然身中了三yīn掌了。”
江曉峰道:“三yīn掌很惡毒麼?”
白眉老僧道:“那是一種至yīn,至毒的武功,昔年曾經震動了中原武林,此功失傳已久,想不到竟為藍福練成。”
江曉峰長吸一口氣,道:“在我未死之前,我要盡力掙紮,如果療治不好,那也是命中注定,老禪師快些逃命去吧!在下就此告別了。”
白眉老僧道:“施主不能走,老衲…”
江曉峰道:“怎麼?你一定要我留這裏陪你死麼?”
白眉老僧道:“老衲四十歲前,確是作惡多端,一度和藍天義交往甚密,四十歲後放下屠刀,深悔首年罪惡,立誓決不妄傷一人,唉!這幾十年來,老衲內咎神明,一想起昔年之事,就覺著非一死難以安心,是以,造才動手時,老衲隻守不攻。”
江曉峰啊了一聲,道:“原來如此,佛門廣大,慈航普渡,老樣師有此善心,必有回報,在下是自找煩惱,老禪師不用為我擔心,在下如是幸能不死,咱們後會有cháo。”
白眉老僧正容說道:“三yīn氣功非常惡毒,名醫束手,療治不易,施主乃今世英雄,鋤jiān俠士,老衲怎能坐觀不救。”
江曉峰怔了一怔,道:“怎麼?你能治療?”
白眉老僧道:“主要是這靈藥難求,老衲醫道雖然不jīng,但我有靈藥,可供施主療傷之用。”
江曉峰道:“什麼靈藥?”
白眉老僧道:“金蟬子。”
江曉峰道:“金蟬子,那金蟬不最早已被你放走了麼?”
白眉老僧沉吟了良久,道:“那金蟬乃救世奇寶,老衲怎能輕易棄去?”
江曉峰道:“那你剛才所說,是騙他們了?”
白眉老僧道:“那也不是,老衲確已把金蟬放入這後院水井之中,不過,如若不知打撈之法,那就永遠無法取出了。”
江曉峰啊了一聲,道:“原來如此。”
語聲微微一頓,道:“老禪師要如何療治在下的傷勢?需要多久時間?”
白眉老僧道:“那要看施主的時間和希望了。”
江曉峰呆了一呆,道:“療傷醫病,還要受傷者決定時限,這倒是從未聽過的事。”
白眉老僧道:“老僧說的句句實言。希望施主相信。”
江曉峰道:“在下相信,隻是心中有些不解罷了。”
白眉老僧道:“老衲出身綠林,昔年殺人越貨,無惡不作,四十歲遇一異僧點化,剃度出家,回首前塵,盡屬恨事,因此,開始研習醫道,希望能濟世救人,我吃了人所不肯吃的苦,漫行於冰天雪地,大澤深山,覓求靈藥,唉!一分耕耘,一分收獲,皇天不負苦心人,確然被我找到了無數的寄藥靈草,然後,我把藥草分贈給各地的名醫,取少許金錢,以作糊口之用,這樣遊蕩十餘年,才到彌陀寺研究佛經,深修醫理,寺中老方丈不幸為一頭巨豹所傷,老衲斃豹救人,但卻無法挽回老方丈的xìng命,承寺內僧眾抬愛,擁立我為方丈,主持寺務,一幌眼又是數十寒暑了。”
江曉峰點點頭,道:“在下對老禪師的身份,並未存疑,但你療傷的方法,卻是百思不解。”
白眉老僧道:“如是小施主有暇,老衲希望你多給老衲一點時間,自然那對施主是有益無害的。”
江曉峰道:“老禪師,有否可以再說清楚一些。”
白眉老僧道:“這麼說吧!你如能給我三rì,可使你傷勢痊愈,但你如能給我七rì,可使你功力稍進,如若你能給老衲一月時間,可使功力大有進境。”
江曉峰道:“我相信老禪師的話是句句實言,不過,在下恐怕難有一月時間。”
白眉老僧道:“那麼半月時間,施主能夠抽得出麼?”
江曉峰搖搖頭,道:“恐怕是有負老禪師的厚望了。”
白眉老僧道:“至少你需要三rì,你不能帶著yīn寒重傷,鋤惡江湖。”
江曉峰道:“那是自然,在下已覺出傷的很重,如若是不把傷勢療治好,也無法離開此地。”
白眉老僧凝目望去,隻見那江曉峰的臉上。泛起了一片yīn暗之sè,不禁心中一征,急道:“施主覺著哪裏不舒服?”
江曉峰道:“我覺著身上有些冷,冷的很難忍受。”
白眉老僧道:“施主還能夠走路麼?”
江曉峰點點頭,道:“還可以走。”
白眉老僧心中忖道:“看他臉sè,傷勢不輕,應該是早已失去行動之能,怎的他竟能支持著不倒下去?”。
他不知江曉峰既得藍夫人傳授上乘內功,又服了鬆溪老人賜予的甚多靈丹,故抗拒明寒之能超異常人。
心中念轉,口中卻說道:“施主既然還能走,我們就快些走吧!”
江曉峰道:“到那裏?”
白眉老僧道:“老衲早已建立了一處十分隱密的存身之地。”
突然伸手一指,點了江曉峰的**道。
江曉峰驟不及防,被人一指點中了暈**。
白眉老僧輕輕歎息一聲道:“施主,不能再耗內力,以免增長療治的困難。”
扛起江曉峰,躍出圍牆,直向前麵奔去。
這寺院後麵就是山,白眉老僧扛著江曉峰直奔群山之中。江曉峰醒來時,隻見正臥在一張木榻之上,三麵都是石壁,一麵青藤遮掩,有如天然垂簾一般。
白眉老僧盤膝坐在榻前,地上放著兩個顏sè不同的玉版。
那白玉瓶很高大,瓶口早已密封。
江曉峰打量過室中的景物,挺身坐起。
那知人還未坐起來,立時,又躺了下去。
但覺寒意陣陣。由內心發了出來,全身開始顫抖。
白眉老僧緩緩站起身子,一麵啟開玉瓶上的密封,一麵說道:“施主醒來了。”
江曉峰點點頭,道:“老禪師,我冷得利害。”
白名老僧道:“看起來,那藍福的三yīn掌,火候不弱了。”
撥開瓶塞,道:“你先喝這瓶藥酒,老衲再去取金蟬回來。”
用僧袍拂去了瓶口的灰塵,就玉瓶對著江曉峰嘴巴倒了下去。
江曉峰隻覺那酒味甚醇,清香可口,再加腹中饑渴,不自覺的大口吞下。
一口氣,喝下了大半瓶。
白眉者僧收起玉瓶,道:“人生難得幾回醉,施主就請醉一次吧!”
那酒味雖然清香,但卻十分猛烈,江曉峰喝下了大半瓶,立時間,醉個人事不省。
待他再次醒來時,室中景物已變,但見鬆枝高燒,火光熊熊,敢情已然是深夜時分了。“
江曉峰定定神,道:“老禪師,在下口渴的很,可有泉水,給我一口。
他一連呼叫數聲,不聞有人答應,心中立生jǐng覺,一挺腰身坐了起來。
這一下雖然坐了起來,但他卻已發覺出雙腿以下被人點了**道。
凝目望去,火光映照著一張絕世無倫的美麗麵孔。長發散披肩後,身著天藍sè的疾服勁裝,出鞘長劍放在身側。江曉峰怔了一怔:“你!藍家鳳!”
藍家風轉過目光,微微一笑,道:“很意外是麼?”
她笑容美麗,如花盛放,看的人怦然心動。
江曉峰長長吸了一口氣,道“那位老禪師呢?”
藍家鳳道:“他沒有死,隻是被我點了災道。”
江曉峰轉目望去,果見那白眉老僧斜靠在是壁之上,雙目微閉,心中突然一動,暗暗道:“如若他已取得金蟬歸來,此刻那金蟬恐已落入這丫頭的手中了。”
他雖然不知金蟬有什麼奇妙的作用,但藍天義和這白眉老僧,都極為重視,定非平常之物了。
心中焦慮,口中卻問道:“你點了他的死**?”
藍家風伸手撿起一振根鬆枝,撥動一下火勢,使火勢燒的更為旺盛一些,抬起目光,搖頭說道:“我點了他的睡**。”
江曉峰心中暗道:我和她敵對相處,如是問她問題,必將受她奚落,目下情勢,隻好暫時忍耐,希望那公孫成和王修等,能夠及時而至,援手相救。
他心中存有一份希望,果然逐漸的鎮靜下來。
藍家鳳原想那江曉峰必然有很多要說,一事接一事問個不停,那知江曉峰隻問過那白眉老僧的生死之後,竟是不再多言。
她忍耐了良久,終於忍耐不住,緩緩說道:“別說你扮裝成一個小道士,就是你裝成和尚,我也一樣能認出來是你。’”
江曉峰淡淡一笑,道:“那是說姑娘對在下很留心了?”
藍家鳳道:“你已是我爹爹心目中可怕之敵,我自然留心你了。”
江曉峰道:“那是說你爹爹早已存了殺我之心?”
籃家風道:“何至我爹爹呢?就是藍福,如若知曉是你,他也不曾放過呢。”
江曉峰道:“現在,就是你藍姑娘也可以殺我了?”
藍家風沉吟了一陣,道:“你是不是很想死?”
江曉峰道:“生死之事,在下一向不放在心上。”
藍家風冷笑一聲,道:“你可是覺著我不敢殺你麼?”
霍然站起身子,順手撿起長劍,寒光一閃,冷鋒抵觸在江曉峰的前胸之上。
江曉峰閉上雙目,心中暗道:“完了,她如一劍把我殺死,那也算了。如是把我懲治的不死不活,有得一番罪受了。”
隻聽藍家鳳輕輕歎息一聲,道:“識時務者為傑俊,我就想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非要和我爹爹作對,使咱們敵對相處?”
江曉峰心中暗道:“她喜怒難測還是不理她的好。”
藍家風不聞江曉峰回答,心中火起,怒道:“你耳朵聾了麼?”
江曉峰睜開雙目,道:“在下聽得很清楚。”
藍家鳳道:“那你為什麼不回答我的問話?”
江曉峰造:“在下很難回答?”
藍家鳳道:“那你是不答應了?”
江曉峰道:“你殺我為父盡孝,我也不會怪你,但如你想勸我追隨令尊,受他之命,為害江湖,那是萬萬不能的事。”
藍家鳳道:“這麼說來,咱們這一輩子,是永遠無法和解了?”江曉峰道:“你爹爹無情無義,你雖是他的女兒,但也不一定要助他為惡…”藍家鳳玉掌一揮,拍的一聲,打了江曉峰一記耳光,怒道:“你敢罵我父親。”江曉峰內功未複,這一記耳光,隻打的江曉峰眼中直冒金星,臉上指痕宛然。藍家鳳望著江曉峰臉上指痕,和口角緩緩流出的鮮血,忽然閉上雙目,幽幽說道:“很疼嗎?”
江曉峰道:“這一點痛苦,在下還承受得了。”
藍家鳳黯然說道:“我打你那樣狠,你為什麼不罵我幾句?”
江曉峰過:“罵你……”
藍家鳳道:“是啊,罵我幾句,消消你心頭之恨。”
江曉峰道:“我心中一點也不很你。”
藍家鳳睜開雙目望去,隻見江曉峰臉上一片平和神sè,果然是毫無怨恨之情。
江曉峰長長籲一口氣,道:“我說你爹爹無情無義,你心中很不服氣,是麼?”
藍家鳳道:“他終是我父親啊!你怎麼能在我麵前說他無情無義?”
江曉峰道:“有一樁事,隻怕姑娘還不知道。”
藍家鳳道:“什麼事?”江曉峰道:“你爹爹殺死了你的母親。”
藍家鳳呆了一呆,道:“你胡說,我爹爹一向對我娘敬重無比,怎會殺她?”
江曉峰道:“在下說的句句實言,我親眼看見他下毒手殺了你母親,唉!本來,你母親的武功,強過你爹爹很多,但她顧念夫妻情份。不忍下手。卻給了你父親施下毒手的機會,取了你母親之命。”
藍家鳳道:“我不信,你…,”
江曉峰肅然接道:“在下說的都是實情,你如不信,不妨回到鎮江藍府中瞧瞧,我說他無情,就是指此而言。”
藍家鳳道:“我爹爹武功,何等高強,你若在場,豈不為他殺死。”
江曉峰道:“個中自有內情。”
當下,把藍夫人傳授武功經過,很仔細的說了一遍。
藍家鳳隻聽得雙目圓睜,淚湧如泉。
江曉峰輕輕咳了一聲,接道:“事情已經發生了,希望姑娘節哀。”
藍家風突然棄去手中長劍,麵南而跪,拜伏於地,吳道:“娘啊!你死的好可憐,女兒雖然知道殺你的人,卻又無法替你報仇。”
她哭聲哀痛,江曉峰雖然想勸她幾句,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藍家鳳哭了一陣,止住悲聲,問道:“你說我爹爹無義。那又是指何而言?”
江曉峰道:“他在壽宴之上下毒,中毒之人,都是為祝賀他壽誕而來,這些人都是他親朋好友,他竟是全無半點道義,難道還不算無義麼?”
藍家風輕輕歎息一聲,舉步行近那白眉老僧,拍活了他的**道,轉身同外奔去。
江曉峰急急叫道:“姑娘止步。”
藍家風停下身子,道:“什麼事?
江曉峰道:“姑娘要到哪裏去?”
藍家風道:“回鎮江去。”
江曉峰道:“你爹爹能忍下心,殺死你的母親,隻怕也能下手加害他的女兒,因此,你要特別小心一些。”
藍家鳳道:“那是我們父女的事,疏不間親,不用你cāo心了。”
不待江曉峰答話,縱身而起,躍出室外。
這時、那白眉老僧,血脈己活,望著藍家鳳遠去的背影搖搖頭,回首對江曉峰說道:“老衲慚愧的很,幾乎害施主丟了xìng命。”
江曉峰道:“老禪師能和那藍福力拚打鬥數十回合,對付藍家鳳自是不致落敗,想是為她暗算所乘了?”
白眉老僧道:“她躲在這崖洞之內,老衲未想到室中藏有敵人,出其不意,被她點中了災道……”
語聲一頓。接道:“不過,她對你一直很好,詢問老衲用藥之法,親自動手,扶持你用下藥物。”
江曉峰道:“有這等事,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呢?”
白眉老僧道:“施主醉酒未醒,自然是不知道了。”
江曉峰沉吟了一陣,道:“在下的傷勢,還要幾rì時光,才能完全康複?”
白眉老僧道:“老袖已取回金蟬,對症行藥,七rì可愈,但施主的內功,似是強過常人很多,也許不要這久時間。”
江曉峰道:“在下希望越快越好,目下有很多事,都待我去求證……”
他想到公孫成和自己來此,何以竟然不聞訊息,方姊姊留下信函,也應趕到此地了,早些和他們會麵才是。
心中思慮重重,恨不得立時離開。
但聞白眉老增長長歎息一聲,道:“施主心存仁俠,憂天下之憂,老衲當盡方施為,盡快療好你的傷勢。”
江曉峰略一沉吟,道:“老禪師把治傷的藥物,交給在下,在下一邊服用,一麵借機調息,不知是否可以?”
白眉老僧沉吟了一陣,道:“施主一定不能多留幾rì麼?”
江曉峰道:“實不相欺,在下心急似箭,恨不得立刻離此。”
這時,他臉上的易容藥物,早已被藍家鳳洗去,露出了本來麵目。
白眉老僧道:“施主不是玄門中人?”
江曉峰道:“晚輩江曉峰。”
白眉老僧道:“施主既急yù離此,老衲願盡全力,明rì午時之前,讓你離開就是。”
江曉峰道:“那很好。”
臉sè一變,笑容盡斂,緩緩接道:“唉!老禪師是有道高僧,晚輩也不願把老禪師拖人江湖恩怨之中,但那藍天義派遣藍福來取金蟬,想那金蟬定然是十分重要之物,希望老禪師妥為保
管,不要讓它落入了藍天義的手中。“
白眉老僧道:“實不相瞞,這金蟬生出的蟬子,乃是解毒聖品,但老衲收藏金蟬之事,知曉的人不多,算上藍天義不過三五人而已。”
江曉峰道:“所以藍天又要得到金蟬,使天下再無人能解他調製的毒藥。”
白眉老僧道:“除了金蟬子可製解藥之外,這金蟬還有很多用途……”
江曉峰笑道:“在下對金蟬一事,不希望知曉大多,隻希望老禪師善為保護,別讓它落在惡徒手中就是。”
白眉老僧不再多言,扶著江曉峰躺了下去,接道:“老衲用金針刺你幾處**道。”
江曉峰道:“老禪師隻管動手。”
白眉老僧施展金針過**之法,刺了江曉峰幾處**道後,解了被藍家鳳點中的**道,笑道:“施主可以放心坐息一下,運內功迫出身上的寒毒,老衲替你設法。”
江曉峰依言施為,閉目調息,頓飯工夫之後,漸人忘我之境。
這一陣坐息,足足有兩個時辰,醒來時,已是rì光滿簾。
白眉老僧雙手捧著一個瓦碗,笑道:“小施主請喝了這碗中藥物,就可以動身了。”
江曉峰接過藥物,隻覺奇腥撲鼻,中人yù嘔,不禁一皺眉頭。
白眉老僧答道:“良藥苦口,時間太急促,老衲無法除去藥中的腥氣。”
江曉峰微微一笑,道:“不要緊。”舉起瓦碗,一口氣喝了下去。
大出意外的是,那藥物間來雖腥,入口之後,卻是不覺有何異味。
江曉峰心中急yù早rì找得公孫成的下落,一躍而起,道:“老禪師,在下可以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