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身世之謎(3 / 3)

江曉峰道:“什麼事?”

“呼延嘯道:“這山穀之中,不見一條小蛇,或一條爬蟲。除了為叔招來的幾隻猛禽外,連一般的飛禽,似是都不入此穀,是麼?“

江曉峰證了一征,道:“不錯啊!這些事,小侄竟然都未注意,但叔叔這麼一提,卻又覺得事非尋常了。”

呼延嘯道:“就是那些追隨我年代甚久,已將通靈,凶悍異常的猛禽,在進這山穀之時,也似是有些越趄不前,不敢妄人!”

江曉峰道:“為什麼呢?”

呼延嘯道:“它們似是有所畏懼。”江曉峰道:“奇怪啊!我們居此數月,未見有何異狀,他們又怕什麼呢?”呼延嘯道:“老夫很久之前就發覺這些異征,但為了怕妨礙到你的用功,因此,一直未把這些事情告訴你,明rì咱們就要離去,我想利用這半rì時光,在這山穀中仔細的查查。也許能夠查出一些蛛絲馬跡未。”

江曉峰道:“此刻正值午時,滿譽rì光,咱們就去看看一下如何?”

呼延嘯道:“好吧!這山穀不大,不要半個時辰,就可完,我們也不用分頭走了。江曉峰微微一笑,道:“就依叔叔之見。“

兩人繞過崖壁,走了一周,目光下,隻見山花明媚,青草如荷一般不出有何界狀之處。

呼延嘯仰望藍天,長長籲一口氣,道:“現在,隻有那座水潭了,如是這穀中有什麼異常之處,就在那潭中了。”

江曉峰道:“數月以來,咱們洗澡飲食,都是用的潭中之水,而且小侄取水,每rì取水至少要去潭邊兩次,從未發覺異常情事。”

呼延嘯道:“就目下情勢而言,連我也有些迷惑了,待老試它一試。”

江曉峰道:“如何一個試法?”

呼延嘯道:“鳥獸之類,雖然不及人的聰明,他們卻有著一種人所不能的感應……”

也不待江曉峰答話,仰天一聲長嘯。

嘯聲甫落,空際浮現出兩點黑影,流星飛失一般,相向穀中shè來。

逐漸的可見形像,正是兩隻巨雕。兩頭巨雕距山穀四五十文左右時,突然收住向下撲落之勢,在空中盤旋不下。呼延嘯道:“孩子,這是從未有過的事,它們對我,奉命難道,雖是明知必死,亦是勇往直前,從不反顧,但每次落人這山穀之時,卻似若有所畏懼,不敢直落,總要再三修迫。才肯落下。”

口中說話,右手連揮,並發出一種低沉的嘯聲。

江曉峰舉目注視兩隻巨雕,在呼延嘯催追之下,雙翼一斂,落入穀底。

江曉峰道:“這也無法證明什麼啊!”

呼延嘯道:“雕目銳利,可見細微。我要他們帶我搜索一下。”

口中喃喃低哨,若似人言。又似鳥語,江曉峰也無法聽出他說的什麼。

突然間,呼延嘯舉手一揮,兩隻落在身側的巨雕,展翼向前飛去。巨雕飛行甚低,距地麵不過兩丈多高,繞崖而行。但飛近水潭時,突然振翼急起,飛高了數十丈,而且盡量避開水源而過。

呼延嘯點點頭,道:“果然,那毛病在水潭中了。”

這時,江曉峰亦覺著情形有些不對。

呼延嘯舉手把來兩隻巨雕,嘰哩咕嚕了一陣,兩隻巨雕突然破空飛去。

轉頭望著江曉峰道:“我想明白了,定然是那條怪魚在作怪。’江曉峰道:“巨雕不敢越渡,那潭中也許真有古怪了“兩人一麵談話,一麵舉步向水潭行去。”

將近水潭之時,呼延嘯突然搶在前邊,道:“孩子,如是有了什麼變化,由我對敵,你即先乘雕離此。”江曉峰道:“就算那水潭之中,真有條怪魚,但它也不敢和人打架啊!”

呼延嘯神情肅然的說道:“孩子,天地間,有很多靈異之物,的確是不可思議,老夫這役鳥術不錯了麼?但我在峨眉山卻遇上了一隻須大無比巨雕,竟然不肯聽我役用,老夫使鳥群和它相搏,被它目啄爪撕,傷了近千隻的鳥兒,老夫飼養的靈禽。也被傷了十餘頭,迫的老夫也出手加人搏鬥,仍然無法把它製服。”

江曉峰聽得悠然神往,道:“那巨雕有好大?”

呼延嘯道:“雙翼張開。足足有一丈二四,那是老夫一生所遇,最大的一隻大鳥了”

江曉峰道:“那巨雕是否被叔叔殺死了?”

呼延嘯臉一紅,道:“老夫被它一翅膀打下懸崖。如非我飼養的兩隻雕兒相助,世上早已沒有我這鳥王了。”汪曉峰道:“以後呢?叔叔是否又見過了那隻巨雕?”

呼延嘯道:“沒有,老夫也未找過它,大約還在峨嵋山中吧!”

江曉峰對那巨雕的事,似是意猶未盡、忍不住問道:“難道叔叔就沒有擊中它一下麼?”呼延嘯道:“雖然巨雕長壽,但也不可能長成那等巨型,此身必然是丹士、高人用靈藥飼養而成,皮毛堅厚。老夫都中了他兩劍,但它卻若無其事,而且威力不減。”

江曉峰道:“叔叔役鳥之術難道也無法使它聽命麼?”

呼延嘯微微一笑。道:“按說我這役鳥術!天下之鳥無不受命,但那巨雕卻能夠拒不受命,因此,老夫懷疑那巨雕已然脫離鳥籍。”

江曉峰道:“什麼叫脫離鳥籍?”

呼延嘯道:“老夫之意,是說那巨雕智能,可能已超出了鳥的最高智能,也就是已經通靈,所以,不再為役鳥術所困了。”

江曉峰道:“原來如此。”

目光轉到那水潭之上,緩緩說道:“那怪魚續在水中,無人飼養,想來不會作怪了?”呼延嘯輕輕歎息一聲,道:“老夫既然叫它怪魚,那是無法肯定它究竟是不是魚了,也許它不是魚呢?”

江曉峰道:“不是魚是什麼?”

呼延嘯笑道:“這個老夫就不清楚了,我能辨識天上千百種飛禽,卻無法認識水中之物。?

江曉峰道:“不管它是什麼?我們瞧瞧去吧!”

呼延嘯道:“它如是躲在水中不肯出來,我們如何能夠瞧到?”

江曉峰道:“那麼咱們守在這裏。又有什麼用處呢?”

呼延嘯笑道:“我已命兩隻巨雕,去挖魚鷹,讓魚鷹人水。也許能激起那怪魚的反應。”

也是江曉峰雖然心懸方秀梅等人安危。但他究是童心未脫之人,很想見識一下那潭中怪魚。

兩人等約頓飯工夫,瞥見兩隻巨雕,逐驅著一群魚鷹而來。魚鷹在雙雕鐵翅撲趕之下,直向水潭中飛去。

呼延嘯伸手拉了兩塊巨石,握在手中,緩步向水潭行會。

江曉峰目睹那呼延嘯慎速之情,也隨手折了一株小樹。

兩人行近水潭時,十餘隻魚鷹,已被驅人水平。

呼延嘯口發鳥語,十餘隻魚鷹,大部潛入了水之中。

江曉峰目睹魚鷹人水後,潭中仍無反應,心中暗自好笑,忖道:“這座小譚,除了水深難以見底之外,別無異狀,縱然這世間真的有什麼怪魚,也不會藏在這等小石潭中了。”

心中轉動之間,突見那清澈的潭水之中,泛起了紅彩。

呼延嘯低聲說道:“來了”

江曉峰也覺出水中有異,凝神望去。但見清澈的潭水中,整個的變成了金紅之sè,一條金鱗大魚,直向水麵之上遊來,大口張勁,噴出了一道白sè的水箭。“

平靜的小潭中,突然湧起一衝浪濤。但聞魚鷹驚鳴,兩隻破空而起。

水花飛濺,潭水外溢,呼延嘯和江曉峰身上的衣服。都為潭水濺濕。

那小譚浪濤來的快速,去的也快,一眨間,紅光消失,浪濤平息!江曉峰仔細看去,隻見碧綠潭中,羽毛片片,隨著永波蕩漾。

顯然,十餘隻魚鷹,除了兩隻飛走之外。餘下的都已為怪魚所食。“

呼延嘯手中握有兩塊巨石準備當作暗器之用。但因潭水中的景物。變化的太過神速,使人目不暇接,自然忘記把手中拿的石頭擲去。

江曉峰丟去手中的小樹,道:“叔叔瞧清楚了沒有?”

呼延嘯道:“老夫隻瞧到一片紅影,帶著金鱗,卻未瞧出它的形狀。”

江曉峰暗叫了一聲慚愧,道:“小侄也未瞧出它的形狀。”

呼延嘯道:“我們都不會水上工功,看來隻怕無法對付那水中怪物。隻有留待rì後再來設法看個明白了。”

江曉峰心中暗道:“那怪魚行動之時,能在這小小石潭之中,掀起一片浪濤,至少它的力量十分強大,何況它躲在人跡難至的小石潭中,不足為害人們,倒也不用和它計較了。”

心中念轉,口中說道:“叔叔說的不錯,如若咱們下次還有到此的機會,那就設法帶一個大網來,對付它。”

呼延嘯道:“咱們先看著江湖上的情形,再來此設此對付怪魚。”

江曉峰望望呼延嘯身上的彩農,笑道:“叔叔,小住有幾句話,說出來希望叔叔不要見怪。”

呼延嘯幹咳了一聲,道:“孩子,你可是說老夫這身衣服麼?”

江曉峰道:“不錯啊!呼延叔叔雖然武功高強,但咱們人手太少,不宜和他們正麵衝突。此行還是以暗中從事為主,叔叔這身彩在,天下無人不識……”

呼延嘯微微笑,道:“而且也不宜在人多之處走動,孩子,老夫一生,都以這彩衣為記,但為了你,老夫可以破例把它換去。

江曉峰道:“當真麼?”呼延嘯道:“老夫難道還會騙你不成。”唰的一聲,撕破了身上的彩衣。“

江曉峰心中大為感動,默然說道:“叔叔對小侄,情義深重!”

呼延嘯哈哈一笑,接道:“孩子,咱們走吧!”舉手招下兩頭巨雕,江曉峰跨上雕背,道:“叔叔,我們該先到那裏?”呼延佩沉吟了一陣,道:“我們先到鎮江藍府瞧瞧如何?”江曉峰道:“不錯,如若大變已成,鎮江藍府必然另有一番氣象。”兩人乘雕飛離山穀,在飛鎮江。天sè將明時分,已到鎮江。

夜sè掩護,兩人投宿客棧之中。江曉峰招來店家,代購了兩套衣衫。

呼延嘯整理了一下長髯蓬發,頭戴氈指,身著青衫,扮作一個老蒼頭的模樣。

江曉峰卻是藍衫儒巾,扮作文生。

這是呼延嘯的主意,堅要扮作江曉峰的老仆,以掩人耳目,他說,不論藍天義何等才智,也不會想到鳥王呼延嘯,意肯脫去半生標識的彩衣。屈駕份作一個老仆。

江曉峰拗他不過,隻好依地。

兩人改扮整齊,已然天sè大亮。

呼延嘯叫過店家,要了一點吃喝之物,匆匆食畢。趕往藍府中去。

晨光明豔,朝露如珠,藍府外景物依舊高聳的旗杆,堅文偽匾現在rì光照shè下阿問生輝。

江曉峰轉自打量藍府一眼,隻見藍府大門緊閉,四下一片寂然。

藍府麵對長江。本非鬧區,此刻,天亮不久,更是行人稀少。

呼起嘯輕聲說道:藍府如此平靜,和住著無異難道那藍天義還沒有發動麼?“

江曉峰道:“晚輩亦是憑著奇怪,我們人山之前,藍天義已有行動,山中四月,江湖上該有著極工細變化才是。這藍府就不是天道教發號施令之地,也該有著十分森嚴的戒備才是!

呼延嘯道:“也許藍府中人,早已舉家他遷,這裏隻餘下一座空無人江曉峰道、叔叔我們是否要叩門而人,進去解個明白!”呼延嘯道:“好,不入虎**,焉得虎子?隻要那藍天義爾在府中,府中縱然留有護院的高手,咱們也無所懼。”

江曉峰微微一笑,道。“咱們如若在藍府中鬧他個天翻地覆,至少,可使氣焰高漲,不可一世的藍天義,銳氣稍挫。”呼延嘯道:“你去叩門,不論情形如何,都由你隨機應變,非動手相搏,老夫絕不從中接口。”

江曉峰道:“如是小侄接不下來,叔叔出馬。”

呼延嘯道:“當心不要飲用他們的茶水,不要手觸可疑之物,隻要咱們不中他的毒,那就不怕他們了。”

兩人商量妥當,一舉步行到藍府大門之前。

江曉峰舉起手中折扇,敲動了門上的鋼環。門環響過,大門蔚然而開。

江曉峰舉目望去,隻見開門的,竟然四一個五旬左右的老嫗,心中大感意外,不禁微微一呆!

那老嫗目光轉動,大量了呼延嘯和江曉峰一眼道:“請問相公要找什麼人?”

江曉峰定定神,道:“在下有事求見藍大俠!”

那老奴搖搖頭,道:“藍大俠不在府中。”伸手要掩上木門。

江曉峰右腳一伸,擋住木門掩蔽之勢,道:“府中何人在家?

那老嫗沉吟了一陣,道:“府中都是女奴,相公要見藍大俠,改rì再來吧!”江曉峰心中暗道:“看清形,要想和和平平的進入藍府,恐非易事了。”

心中念轉腳下微一加力,緩緩說道:“有一句俗話說,善者不來…”

老嫗臉sè一變,道:“來者不善!”

江曉峰道:“不錯,有煩者前輩代我通報一聲了。

那老嫗道:“藍大俠不在府中,通報何人?”

江曉峰道:“府中,總該有一個管事的人吧?

那老奴略一沉吟道:“看公子一表人才,當是知書達禮。”難道就不知男女授受不親不訓麼?“

江曉峰又是一怔,暗道:“這老婦口齒犀利,不用和他多費唇舌了。”身子一側,向門內衝擊……

那老嫗閃身,退後下一步。

江曉峰一看她閃身之勢,已知她也是學武之人隻是無法瞧出武功深淺程度。

呼延嘯隨在江曉峰身後,行入門內。

他果然遵守納吉。一直未接一語。

那老婦又打量了兩人一眼,行前兩步,掩上大門,道:“看樣子,兩位不見到此地主人,是不肯離去了?”

江曉峰道:“在下等滿懷希望而來,怎肯空入寶山而回?”

那老嫗目中神光一閃,似想發作,但卻又強自忍了下來,道:“好吧!兩位隨著身後廳中待茶,老身替你們通報夫人。”江曉峰心中暗自盤算道:“那藍夫人隻怕也非好人物。”但人卻隨在那老娘身後,行入了大廳。沿途上流目四顧,借大的宅院中不見人蹤,但花草卻十分整齊,顯是常經修剪。

那老娘帶兩人行人了一座大廳之中,緩緩說道:“兩位請坐,容老身奉茶。”

江曉峰道:“咱們腹不饑,口不渴,不敢有勞,但望代我們早些道報一聲。”

那老嫗略一沉吟道:“好!兩位請稍坐片刻。”

轉身出廳而去。

江曉峰打量了大廳一眼,隻見四壁雪白,廳中桌椅之上,卻僅是一片黃sè土黃sè的桌布。黃sè的坐墊,布設華貴雅。

呼延嘯四顧無人,低聲說道。“孩子、千萬小心一些,那藍夫人既深獨自躡在鎮江,必然是心有所持了。”

江曉峰點點頭,道:“叔叔,上次小侄到之時。藍府中到處是走動的仆婦傭人,這次怎如此淒清觀山大們直到二廳,除了那老嫗之外,不見人蹤”

呼延嘯道:“嗯!事情確有一些反常,咱們要多多留心一些才成。

談話之間,那老嫗已快步行入廳中,道:“藍夫人請二位入內堂講話。

江曉峰望了呼延嘯一眼道:“勞煩帶路。”

那老嫗也不多言。轉身行去。

江曉峰,呼延嘯魚貫隨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