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恩河前線的後方,一個簡易的中轉站內,一名上了年紀的軍醫步履匆匆地穿過了忙碌的人群,跑了出來,目光向著西邊看去。

這裏每天都會有前線的傷兵運到這裏來,接受簡單的治療後,接著就送到後方的野戰醫院去。

同樣的,這裏每天都會有許多運兵車從這兒經過,把一個又一個營的士兵送到前線。

久而久之,車轍和腳步印記共同踩出來了一條路。

而在不遠處,正有好幾輛運兵車正向著這邊過來。

他於是趕緊招手示意,讓他們往左邊走。

可是,第一輛車絲毫沒有在乎,而是往右偏了一點兒,徑直離開了這兒。

幸好的是,後麵緊跟著又來了一隊運兵車。

軍醫趕忙向著他們招手,示意他們向左走。

可與先前的那對車輛一樣,他們沒有理會,而是徑直從他旁邊離開了這兒。

現在,軍醫很著急,目光很不知所措地看了看不遠處,躺在彈坑裏,渾身都是泥濘,痛苦掙紮的傷兵們。

就在這個時候。

上尉肖普克利霍夫的連隊乘坐著運兵車往這兒走了過來。

軍醫見狀,立刻走到了路的正中間,向著迎麵駛過來的車隊招手示意。

“往左邊走。”上尉肖普克利霍夫見到了那名軍醫的示意之後,就跟旁邊的開車的司機師傅說道。

坐在駕駛位上的薑婉妤也看見了那名軍醫的招手示意,在有了長官的指示之後,就把方向盤打了左轉向。

身後,屬於上尉肖普克利霍夫管轄的這支連隊的運兵車的司機見狀,也都跟著左轉,在這個簡易的中轉站停了下來。

“下車!”

軍醫走到上尉肖普克利霍夫的副駕駛位跟旁,用幾乎是命令的口吻說道。

“可是,我有命令,今天日落之前必須得把這些人……”

“去他媽的命令,我才不管這些,下車!”

還沒等上尉肖普克利霍夫說完呢,軍醫就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

“我有半個營的傷兵躺在泥坑裏,他們必須馬上送到醫院裏去,現在,立刻,馬上!”

接著,軍醫就開始催促上尉肖普克利霍夫下車。

看得出來,他的脾氣相當地火爆。

“下車。”

上尉肖普克利霍夫大喊一聲,隨後就主動走下了來。

同時,準尉薑婉妤也跟著走下了車。

身後的其他人見狀,也都紛紛走了下來。

薑婉妤隨後拿出了地圖,上麵有兩個紅圈,一個是她要去的地兒,另外一個是肖普克利霍夫的連隊要去的地兒。

“還有好幾裏的路途呢。”她依據地圖上的位置,測算了一下剩下還要走多少路。

接著,她就走到了上尉肖普克利霍夫的跟旁,問道:“我們就這麼走過去嗎?”

說著,還把地圖遞了過去。

上麵的兩個目的地都不在同一條直線上,得繞過去。

上尉肖普克利霍夫看了看正招呼人手搬運傷員的軍醫,又看了看自己連隊這一百多號人。

沉默著,考慮著。

最後,上尉肖普克利霍夫看向了旁邊的準尉薑婉妤,說道:“我們走過去,應該可以在預定的時間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