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群人,一群衣衫襤褸的華人,在小鎮前的一棵大樹底下等待著。
這個小鎮因為炮擊已經破敗不堪,但現在,經過了整修之後,已經能夠勉勉強強住下人了。
而周圍,到處都是炮擊留下來的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彈坑,隨處可見堆積在一起,像山丘一樣的炮彈,以至於這棵大樹在這裏顯得是如此地突兀。
“老大,頭兒什麼時候才到啊?”一個較年輕的人耐不住急性子,就跑上前,詢問道。
老大低下頭,拿出了一塊小表看了眼時間,隨後就轉過頭,接著說道:“再等等吧,很快了。”
那個耐不住性子的年輕人點了點頭,然後就找了個地兒坐了下來。
就這樣,這些人又在這棵大樹底下等著,等了不知道多久。
這時候。
一輛卡車正向著他們這兒行駛過來。
他們見了之後,有的背起行囊,有的拿上工具,還有的則去牽著驢馬。
“老大,是他們嗎?”
先前那個耐不住性子的年輕人又一次上前,詢問道。
“等他們過來再說吧。”
說著,那好幾輛卡車組成的車隊正向著這個小鎮緩緩地駛來。
…………
七天之後。
上午六點三十分。
薑婉妤準時準點來到了開往前線的車站。
和去年一樣,依然還是有很多人在車站圍觀。
這些人當中,有不到十歲,嬉笑打鬧的小孩子;有十幾歲,盼望著參軍的青年;有在這兒拍攝報道的記者;還有在這兒做些小生意的商人。
當然,更多的,是像她一樣,即將要乘坐列車去前線的士兵。
又一列火車開動了,但薑婉妤還是沒有看見人。
她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離規定的時間還剩個二十分鍾。
“您好,先生。”
這個時候,一位記者帶著相機和幾個報社的同事,走到了她的身旁。
她轉過頭,看了麵前的這個人一眼,隨後就問道:“您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那個拿著相機的記者立即說道:“先生,我是一位記者,有時間接受一個簡單的采訪嗎?”
說著,還拿出了一張名片。
“抱歉。”
薑婉妤看著他,沒有過多猶豫,搖了搖頭。
那名前來采訪的記者確實有些失望,不過在說了一聲抱歉後,就去采訪其他人去了。
隨後,她就繼續等待著。
…………
一名三十多歲的上尉帶著一個連隊的新兵蛋子來到了車站,隨後,他低頭看了眼現在的時間。
離上級給安排的時間還差個幾分鍾。
“所有人在原地休息。”上尉命令道。
之後,那些新兵蛋子們就開始找那些帶著相機的商人,比出了勝利的手勢,像是在慶祝著即將要到來的勝利。
而那些上過一次,或者幾次前線的老兵油條們則紛紛拿出了聖經,開始做起了彌撒,禱告。
至於那個三十歲多歲的上尉,他拿出了一張照片。
上級告訴他,還會有一名準尉跟著他的連隊一起去前線。
‘她在哪兒呢?’上尉手裏拿著照片,目光向著四周望去。
最終。
他看向了不遠處的那名士兵。
她穿著軍裝,背著一隻醫藥箱,而且帶著軍用鋼盔,並且鋼盔上還標注有一個白底的紅十字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