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正在此時,沉寂的河陽城如同被蟄的猛獸,被侵犯的虎豹,一時間突然地動山搖。大地被封印了萬年的能量,毫不留情的一朝釋放了出來,此時,不隻是河陽一地數百年不遇的震動了起來,連遠在天邊的蠻野也不例外,整個九州,都被這大地的怒吼震醒了。
古老傳說,地母不服天管,大地神尊撕開天條,蒼天震怒,將地母封印,神尊鎮壓,千百年來,九州隻有天罰,從無地尊。
而此時,就好像地母在大地的深處,那九幽更深的地方,朝著天空又一次開始咆哮,這怒吼,驚動了此間一切的生靈。
東荒,妖族聖地的深處,一座比起昆侖更加雄偉的巨山張開了雙眼,冷酷的眸子深處是無比的期待。
南蠻,盤古殿的十二祖巫像前,一枯坐老朽,嘴角好似微笑好似未笑。
中州洛陽,天下正中,城內有塔,通天而起,其下不可望頂。而在這通天塔的最上層,長發鋪地的女子星眸驟放,一道劍光劈天而起,遠方一星黯淡,從此無光。
城外一破舊老寺,菜園裏那聾啞的澆菜老僧,突然頓下手腳,望向東方,目光深處一尊釋迦牟尼換了不動明王。
而河陽城內這個角落,道人的指間最後一點玉色逝去,原本不過雙十摸樣的道人,如今卻是一副將死的老者摸樣,麵前卻終於出現了卦象。
玄衣男子抿緊雙唇,長身直立,看著麵前的瞎眼道士,長揖到底。
那道人苦笑一聲,卻也瀟灑極了的樣子
八卦陣早已改變,化作一句箴言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地母翻身,軒轅起陸。命在甲子,天下大吉。”
“下麵就看你的了。”
道人的聲音越發的蒼老了起來,玄衣男子不發一言,隻是頷首,
“我師父死那天,我就知道我的命了。窺天道,窺天道,天道不可窺,所以不得善終什麼的,我早就想到了。”
道人停下,喘息兩聲,揮手打斷了男子想要說的話,
“你不用承諾什麼,我也是異人。況且..."
看著麵前漸漸開始模糊起來的景物,那道人好似在對男子說話,又好似在喃喃自語
“我能算出這個亂世的開始和終結,終究還是勝過了師傅吧。。。”
玄衣男子看著已經失去氣息的道人,不發一言,袖子裏的拳頭卻是如何也鬆不開。
“我會記得的,還有,我會贏的”
狂風呼嘯,紫微星亮。
隻見一席紫袍,瞬息間跨過了千山和萬水,方向,正是那遺跡。
誰也不曾見到,好像有什麼晶瑩的東西,瞬間出現又瞬間消失,一如曇花。
“我叫天闕,是師傅給我起的名字,天生有缺,才能看見全。我是窺天道的傳人,我一定會算出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事情的”
風裏,好像曾今還少年。相逢孤山,我叫天闕,你呢?
名字模糊在風裏,散亂,摸樣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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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紀年》
天變第十一年,軒轅大墓開,地母蹤影隱現,窺天道天闕上人,算盡起始終末之變,紫薇大盛,黃天立。
大破滅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