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紅六十來歲,身材魁梧,相貌粗獷,麵露紅光。此時他正站在韓家莊院大門外,看著莊院門旁高大的石頭獅子,心中不由得一陣感慨:“韓家在試練村裏虎踞數百年,絕非普通世家可比,光看這門房小廝,行為舉止間,竟是一派高手風範,其實力決不低於三層境界的金靈訣,那家主韓忠更是築基期以上的高手,也不知道他為何竟沒有被護村法陣強行送出村去。”
“父親”李銳站在李世紅的身後,叫了一聲。
李世紅從沉思中驚醒過來,隨口應道:“什麼事?”
“您看韓家這會不會接見我們?”
李世紅眯起眼睛:“不管接見與否,銳兒,這次的事情你處置得非常好,你的那個混賬嶽父死了倒也幹淨,他一天到晚扯著我李家的旗號在外麵為非作歹,若是能以他的死換來與韓家結交的機會,這筆買賣就賺大了!”
李銳點頭應了一聲,臉上笑意盈盈:“孩兒當時一見那人手裏拿著玄黃木就猜到他是韓家之人,後來,孩兒還專門跑回去了一趟,那老家夥果然是被“樹刺”殺死,由此就可認定那人必然是韓家的人。”他說話之時,臉上露出得意之色,渾然未因嶽父致死流露出絲毫悲戚之色。
李世紅點了點頭,正要讚許幾句,隻見大門內來福兒走了出來,忙上前拱手道:“不知道韓前輩是否肯見我們?”
來福兒笑道:“家主有請。”說著,他將手一擺,做個迎接的姿勢。
李世紅大喜,說道:“有勞了。”隨即大步走入院門,李銳緊隨其後。來福兒在前引路,穿過一座幽深的庭院,來到客廳門前,韓忠並未出廳迎接,李世紅也不在意,站在廳外,來福兒進去稟告,隨即出廳說道:“兩位請,家主在廳內召見。”
李世紅聽了“召見”兩字,心中微覺難堪,點了點頭,看了身後李銳一眼,抬步走了進去。
進了客廳,就見韓忠穩坐主位,正拿眼打量自己,李世紅不敢怠慢,忙上前拱手道:“李世紅見過前輩!”
韓忠麵帶微笑:“你我都是一家之主,何必如此客氣,請坐。”
李世紅、李銳兩人在客廳左手一排椅子上坐了下來,不多時,就有丫鬟送上清茶。
韓忠道:“世紅蒞臨我韓家,不知道何事啊?”
李世紅聽他稱呼自己世紅,言語間大有親切之意,心中一喜,說道:“犬子魯莽,得罪了韓家高人,世紅特來請罪!”說著,他轉頭衝李銳嗬斥一聲:“畜生!還不跪下給前輩磕頭!”
其實李銳那日見到楚衍隻是開頭有些傲慢,待以為他是韓家人之後,態度異常謙恭,連老丈人都不顧了。按說這等態度實在沒事什麼得罪之處,不過李世紅借此攀附,自然要大作文章,為了顯示自己謙恭不是。
被人扇了一巴掌,反而涎臉道歉,對不起,我臉皮太厚,讓您扇得不太舒服,要麼右邊您再試試?這樣的刻意討好韓忠當然明白,他也不點破楚衍並非韓家之人,隻是笑道:“些許小事,何足掛齒?”
那邊李銳已經“咕咚”一聲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大聲道:“李銳有眼無珠,得罪了韓家前輩,還請見諒!不知道那位前輩是否就在莊內,李銳要當麵致歉!”
韓忠暗想這對父子臉皮可真夠厚的!他笑了笑,說道:“不用了,他有事外出,等他回來,我自然會轉告你們的誠意。”
“既然前輩仁厚,你就起來吧。”李世紅仿佛滿臉怒容地瞪了李銳一眼,轉頭對韓忠笑道:“世紅今日前來,一來是為了請罪,二來也是有事相求,望前輩成全。”
韓忠心裏暗笑:“那話兒來了。”他“哦”了一聲:“世紅請講。”
李世紅站起身來,躬身道:“世紅鬥膽相求,希望前輩能替李家煉製一枚烈火丹。”
韓忠臉上笑容不改:“世紅要烈火丹何用?”
“世紅不敢隱瞞前輩,林家祖墳冒煙,居然在靈眼裏長出了七葉草這等曠世異寶,以後勢必做大,如此一來,我李家必然被其侵吞,世紅鬥膽相求前輩,賜烈火丹一枚,我李世紅就算拚了性命,也要將那七葉草盜來,到時候,煩請前輩煉製築基丹,丹成之後,我李家隻取兩成,其餘盡數獻給前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