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二世(1 / 2)

有時候,左右整個歐洲曆史發展的人真的就是那麼幾個,而亨利二世無疑算得上是這樣的人。

亨利.布朗尼是英格蘭國王查理的弟弟漢諾威公爵約翰之子、洛林王安德烈的外甥(漢諾威,德意誌公國名),他隨父親住在倫敦,自幼聰慧伶俐,舉止不循常規,父親約翰十分喜愛這個兒子。

亨利小時候有一次在大路上玩耍,恰好遇上了當時以識人聞名的神甫赫茲克辛。赫茲克辛故意拉著他的手說:“亨利啊,這可是騎士走的大道,你小孩子怎麼敢在這裏嬉戲,不怕國王衛隊把你綁起來嗎?”

亨利鎮定地回答說:“國王衛隊隻綁有罪的人,才不會綁小孩呢!”

赫茲克辛當即對身邊的人說:“這孩子恐怕有帝王之相啊。”

亨利長到十八歲的時候,居然主動向父親約翰提出去漢諾威擔任領主的請求,約翰又驚又喜地說:“眼下遠在德意誌的漢諾威深陷戰火之中,你小小年紀卻要求建功立業,真是太好了。”便欣然滿足了他的要求。

安德烈入主奧地利的一天晚上,忽然夢見一個身穿白色聖衣,頭戴神冠的使者,自稱上帝所派,命他封亨利為伯爾尼親王。次日外甥亨利便到了奧地利,緊接著安德烈就封年僅十八歲的亨利為伯爾尼親王,並流著淚對亨利說:“你的外祖父當年就曾接受過這個封號,如今我把這個封號授給你,望你好自為之。”此時尚且年少的亨利揮劍捶馬,舉止威嚴,手下的士兵們都為之歎服。(亨利以伯爾尼起家,成就了一番事業,而最後卻又因為“伯爾尼”而身敗,不知道這隻是巧合,還是命運特地的安排。關於這一點,我們到後麵再說。)

當暴君丹其在宮中肆虐,滿朝大臣度日如年的時候,人們都把獲救的希望寄托到了亨利和他的表兄亞曆克斯身上。亨利在幾年之內南征北戰,得到了不少貴族的支持和幫助,他在收編了昔日布雷達的匈牙利兵團之後,力量進一步壯大起來。原來布雷達的參軍官丕諾便私下裏向亨利提議說皇帝丹其暴虐,應該早作打算。亨利深以為然,便向身邊親信將領查伊頓討教,查伊頓立刻向亨利推薦自己的好友阿爾西。亨利在他二十歲的這一年見到自己一生最為得力,也是最舉足輕重的助手和朋友。阿爾西之於亨利,和卡斯特羅曼之於羅德曼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用亨利自己的話說,就是“左右手”。

知己是彼此的。阿爾西也等到了自己一生所等待的人,這個出身貧寒的薩克森人在年輕時靠著販賣獸皮謀生,在風雨顛離的日子裏研究兵略,並且顯出不凡的見地,與亨利驚人相似的一點是,他也曾被赫茲克辛評價為命世之才。德意誌大亂,他沒有在眾多林立的政權中謀取個一官半職,卻一個人遁入阿爾卑斯山,與世隔絕。不過值得提出的是,阿爾西並不是一個信奉上帝、崇尚出世的修道士。對於他的隱居,我覺得有一段話評論得相當精彩,就是“懷佐世之誌,希龍顏之主,斂翼待時,候風雲而後動”。阿爾西的遁世,隻是因為沒有碰上他的“明主”。所以當馬庫斯北伐時,他會興衝衝地來到大帳之中,麵羅馬權臣馬庫斯縱論天下,談笑自若,就連馬庫斯也被他的一句問話說得啞口無言。而薩克森羅馬帝國的現狀令阿爾西失望,他拒絕了馬庫斯的盛情邀請,留在了“蠻族橫行”的北方。

(阿爾西的思想在今天看來似乎無可厚非,沒有人會指責他什麼,但若拿當時人的眼光看,至少根據阿爾西前前後後的所作所為,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叛徒。說“文化交融”,那是後來的事,那時的一句“流行語”可是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事實上像阿爾西、卡斯特羅曼這樣的人不是沒有民族觀念,但他們秉持的絕對不是那種狹隘的民族觀念,或許他們這些出身貧寒,在薩克森人集團裏根本沒有任何地位的人最終進入了所謂蠻族的政府,是出於一己之利,但其客觀效果卻是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北方的安定。有趣的是,這樣的叛徒較多的兩個時期,即羅德曼時期的萊茵帝國和亨利時期的大不列顛王朝,正好是神聖羅馬帝國時期中最為安定的時期,包括後期查理曼西班牙王國的興起和統一德意誌,“叛徒”的功勞亦不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