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從父親那裏聽來的(2 / 2)

阿爾法德一時無語。他不關心小天狼星如何得知這些事,或許是年邁的阿克圖拉斯不停地發泄對過去的不滿。但問題在於,正處於敏感時期的小天狼星聽到這些話,無法向任何人傾訴,隻能在心中深深受傷。若此刻輕易地說出“你父母愛你,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拋棄你”,安慰他也並非不可能。但阿克圖拉斯對麻瓜的厭惡根深蒂固,沃爾布加執著於作為“布萊克宗家女主”的頭銜,而當主奧利安雖然不像他們那般偏執,卻也以純血統自豪。讓他相信不會被拋棄既無說服力,也不夠真實。事實上,在另一個時間線中,小天狼星三世的名字最終確實被家族的掛毯上除名。

小天狼星並未等待阿爾法德的回答,又緩緩開口。太陽已經快完全沉入地平線,夜幕逐漸降臨。

“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車的站台上,我遇見了詹姆斯·波特。老實說,在見到他之前,我還以為他是那種糟糕的人,像是來自雷斯特蘭奇家族被除名的那位和麻瓜支持者的後代,狼狽、糟糕至極。但詹姆斯……詹姆斯明亮得像太陽。他毫無陰影,耀眼得讓人不敢直視。他比我更受到父母的愛,他堅信自己的正義,真的是……耀眼得讓我自愧不如。”

小天狼星低下頭,不再說話。太陽已落,沙漠的夜晚迅速變得寒冷,星星在空中閃爍。

在西裏斯沒有說出口的那些話後,阿爾法德卻已然察覺到他的心情。他之所以在意波特家的兒子,是因為從哈利那裏得知了波特家的事情。在魔法部,有不少人是霍格沃茨畢業生,他們的孩子大多也會去霍格沃茨。西裏斯在學校表現突出,如果有意的話,校外的人也不難掌握他的動向。當西裏斯接觸到布萊克家族的黑暗一麵,對純血主義產生了懷疑時,他遇到的那份無憂無慮的光芒無疑讓他感到耀眼。然而,當他開始意識到波特的正義也並非完全無瑕,同時又窺見鄧布利多的偽善之時,他的信念開始動搖。阿爾法德也明白,或許自己也在這份動搖中起到了一部分作用。

“西裏斯。”阿爾法德輕輕揮動魔杖,施了一個調溫咒。盡管星空很美,但寒氣逐漸侵襲而來,這時候身為巫師確實便利。“我也不確定純血主義到底是好是壞,可能這話有些窩囊。不過,我可以跟你講講你爺爺阿克圖勒斯的故事,雖然這些都是我從父親那裏聽來的。”

阿爾法德的父親波拉克斯是西裏斯的爺爺阿克圖勒斯的堂弟。“阿克圖勒斯以前並不是現在這樣的純血主義者,相反,他對麻瓜還算寬容。”阿爾法德的話讓西裏斯不由得抬起頭來,帶著不敢置信的神情看著他。“阿克圖勒斯在霍格沃茨畢業後,依照傳統展開了環遊世界的旅行。起初,家裏還定期收到他的貓頭鷹信件,家人因此感到安心。然而,半年後的一封信中,他提到想帶一個人回家見見大家,家族還因此慶祝了一番。然而不久後,貓頭鷹信便中斷了。兩個月後,阿克圖勒斯獨自歸來,變成了一個極端憎惡麻瓜的純血主義者。之後,他與父母為他選定的婚約對象,麥克米蘭家的梅拉妮婭結婚。至於他到底經曆了什麼,誰也不知道,我也無從知曉。”

“但別誤會我的意思,這並不是要你理解或認同你爺爺的所作所為。對與錯並不是那麼容易判斷的。你的朋友波特或許沒錯,家人之間並不是靠對錯來維係的。”阿爾法德揉亂了西裏斯的頭發,繼續說道。

“雖然我無法幫你解決家裏的麻煩,但我可以向你保證,如果你因自己的信念和行動被逐出家門,我會照顧你。叔侄關係不也是一種家人嗎?”

“不過,在那之前,你還是先試著和家人好好談談吧。你母親性子強硬沒錯,但她之所以那樣,是因為對家人的執念太深了。試著問問她為什麼會那樣想,聽她的理由。如果想找人傾訴,找你父親奧利安吧,他比你母親要好溝通一些。別冷落了雷古勒斯,現在你母親的怒火全都轉移到他身上了。”

“如果最後實在無法解決,就來找我吧。我可以做你的父親。現在天冷了,回酒店吧!”

西裏斯沒有說話,但似乎在默默思考阿爾法德的話,隨後順從地跟著他回到酒店。在接下來的旅行中,他們再也沒有提及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