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征服她,唯一能留下她的方法是:讓她愛上自己。因此,他必須虜獲她的心,讓她的眼裏隻有他,讓她的心隻為他跳動,就像他時時想著她一樣。
在統一匈奴、成為匈奴最英明偉大的王、成為整個草原的最高統帥之後,他會迎娶她,讓她成為匈奴國的閼氏。
此時此刻,禺疆抱著她,已經心滿意足。
想起她在危急之中出手相救,他感激地看她,“剛才你救了我一命,雪,從今往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
楊娃娃俏皮一笑,“我才不要你的命,我隻是不想寶寶一出世就看不見爸爸。”
“爸爸?”他覺得“爸爸”有點奇怪,不都是叫“阿爸”的嗎?
“那三個蒙麵人,你怎麼看?”她不想解釋太多,轉開話題。
“他們不是匈奴人。”禺疆期待地看著她,“你覺得呢?”
“如果我沒猜錯,那三個刺客應該是南方邦國的人。”楊娃娃勾唇一笑,“他們身手不錯,招式靈活多變,一般的匈奴勇士使不出來,匈奴勇士也不會使劍。我還發現,劍柄上刻兩個字,是南方邦國的文字。”
禺疆尋思道:“是南方邦國的人刺殺我?我何時得罪南方邦國的人了?”
起初,他不習慣女人的智慧。當他無法忍受她的逃離、正視自己對她的愛,他明白了,假如她是平常所見的庸常女子,他不會愛得那麼痛苦。
膽識過人,聰慧冷靜,桀驁不馴,就是唯一的她。
他愛的就是這樣獨一無二的她。
“你沒有得罪誰,我覺得,幕後主謀就在這個部落。”楊娃娃一眨不眨地盯著他,不漏過他任何一個微妙的表情,“你哥哥的閼氏,我覺得她怪怪的。”
“如何怪?”禺疆不動聲色地問。
“她應該認出你了,她比你大幾歲?你和她是不是有過一段過往?”她猜測道。
“過往?什麼意思?”
“她不是你哥哥的閼氏嘛,不就是你嫂子嘛……我意思是,你和你嫂子是不是……有過一段情什麼的……”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你整日都想寫什麼?”他寵溺地摸摸她的腦門,失笑地捏她的腮,“那年我才十二歲,怎麼可能……”
“哦,也是,你才十二歲。”楊娃娃窘迫,暗罵自己竟然想出這麼無稽的事,“可是,我真的覺得她有問題。”
“她是我阿媽。”禺疆怔忪地看著某處,似乎在想什麼。
楊娃娃震驚了。
這次,真是糗大了。
謎底竟然是,哥哥的閼氏,冰溶,是禺疆的阿媽。
這,什麼跟什麼嘛,太震驚了!
對了,無敏大叔不是說,禺疆是因為阿媽才會痛恨所有的女人嗎?冰溶為什麼不信自己的兒子?不對,禺疆是老單於和冰溶的兒子,那麼冰溶也就是立脫的小媽;老單於死後,冰溶嫁給名義上的兒子……
兒子可娶後母,弟弟可娶兄嫂,這就是匈奴的繼婚製度。
禺疆擁緊她,“我知道你不會信,但這是真的。”
她靠在他胸前,聞著他陽剛的味道,心中忽然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是心疼他嗎?
從結發那晚開始,她再也無力抗拒他,心仿如脫韁的野馬,完全不聽使喚,越陷越深。
她愛上他了?
不知道……
禺疆為她寬衣,“不早了,先歇著吧。”
……
次日,一大早,二人剛剛穿戴完畢,一個年輕女子冒失地闖進來。
是立脫的女兒,愛寧兒。
“你真是北地的大英雄禺疆嗎?”愛寧兒的聲音清脆而歡快,就像一隻鳥兒。
她穿著一襲淺紅裙裝,嬌俏脫俗,青春逼人。
楊娃娃立即站到一側,不想讓她注意到自己。
真兒瞟愛寧兒一眼,側首看向閼氏,無奈地搖頭,不明白閼氏為什麼隱瞞身份。
禺疆點頭,算是回答。
愛寧兒開心地拍手蹦起來,“太好了,叔叔,你知道嗎?兩年前我就聽別人說你呢,我就想著,有一日,我一定要親眼看看北地大英雄,沒想到,那大英雄竟然是我的叔叔。叔叔,我太高興了。”
她旁若無人地說著,仰著嬌豔的臉龐,崇拜地看著他。
楊娃娃抿唇一笑,嗬,他還真是出名。
草原民族在精神世界上有一個鮮明的特點:尊敬英雄,崇拜英雄,服從英雄。
比如,頭曼,冒頓,呼韓邪,都是被神化了的大英雄,是令人尊崇的草原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