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要結束了。」
奧修·戈歐突然有感而發,讓王爵們心中一跳。
「整兵。」他發出命令。
王爵們更是覺得他瘋了。
「你發什麼瘋,今天下午損失的人還不夠多麼?」赫可·坨門吼道,「你們隨便繼續送死,老子不陪你們玩了!」
這位王爵脾氣暴躁,向來不受眾人喜歡,但他這次代表了極大多數王爵的態度。
很快,有人發現了不對勁。
銀輪城王爵眼瞼下麵突然橫著多出一條血線,有血珠滲出來。
相同的血線出現在額頭、鼻梁、人中、下巴。
赫可·坨門像是眼皮癢般眨了下眼睛,就這一眨眼的瞬間。
他整個人裂開了。
就像廚房處理完畢的豬腿,兩指寬的一截,這位全身覆蓋鎧甲的王爵連帶鎧甲一起,從頭到腳裂成了數十截。
「你……你……你竟敢殺害一名王爵!」
因為過於吃驚,霧紗城王爵路霍尼·圖金問了出一句事實擺在眼前的廢話。
「他怕死,我成全他。」奧修·戈歐右手垂著絲線,血珠順著絲線朝下滴落,他故意沒有收回風拂別離,是為了更有威懾力,「現在集結部隊發動突襲,必將攻下軍團堡壘。」他環視其他王爵,「臨陣脫逃而死,攻破逆賊有功,兩條路,你們應該做出正確的選擇。」
「與其灰溜溜地回城被臣民指指點點,不如現在放手最後一搏,賭一次翻盤的機會。」紅河城王爵達維塔爾·雅塔利斯率先表態,「紅河城所有士兵,聽從您的調遣。」
死在當即和未來名聲。
王爵們很聰明地選擇了後者。
事實上,他們已經別無選擇。
當一艘又一艘紋咒飛行艇飛到軍團堡壘上空的時候,軍團女皇就已經被侍衛叫醒了,立馬召開了緊急會議。
一部分人認為那是用來裝運士兵撤退的紋咒飛行艇,而剩下的人則認為攻城聯軍還要耍花招。
「你怎麼看,春五月大人。」潘妲披著紅色的睡衣。
夜王並沒有出席會議。
自從他離開享樂宮,直到今晚之前,他都是強行克製著體內的邪炎王。如果不是因為獸化後的哈雷重創了邪炎王,否則憑這麼長的離宮時間,夜王的肉身早已被奪走。
軍團堡壘既然和夜王有著相同的使命,那麼這裏自然存在和享樂宮有著相同效果的場所,此刻夜王正在其中。
「我認為,攻城聯軍將會有最後一搏。」春五月說,「但恐怕隻會是又一次的徒勞無功。」
「既然如此,他們為什麼要選擇白白送死?」潘妲問。
「王爵們遠比您想象地更好麵子。」春五月說,「更何況,您的叔祖,天下第一大宗師灺煬他老人家今天剛剛飛到聖父的懷抱,對麵兩位大宗師在陣,難免會愚蠢地覺得還有機會。您應該知道,被逼到絕境的賭徒是多麼渴望翻盤。」
潘妲發出一係列的命令。
命令軍團堡壘內部軍士堅守堡壘。
命令城外不同方向的傭兵團加入戰場。
命令戰場最外圍的那一百五十支傭兵團從後方包圍。
傳令者紛紛離去,包括統一指揮這一百五十傭兵團的春五月大人。
攻城聯軍這一次集結的速度快得驚人,他們放棄了重型武器,組成緊密陣型,對軍團堡壘發動了猛烈攻擊。
因為軍團堡壘堅守的命令,敵軍很快便一擁而上,擠到軍團堡壘的大門之前,士兵們用肉身碰撞著大門,企圖用人海戰術推開這一對距地三十多米高的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