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拉賭對了。
好奇心驅使著哈雷乖乖地跟著哨子瑪瑙等人,來到了帕加拉公爵的莊園。
這位公爵雖然是鬆柏城的公爵,但莊園卻修建在鬆柏城外的西邊,莊園的柵欄鐵門很是壯觀,同時打開,可容十匹馬並肩通過。
經過層層盤查與卸下武器之後,哈雷終於見到了這位帕加拉公爵。
一頭長著兩卷紫色胡子的肥豬坐在一張紅色天鵝絨的巨椅上。
這是哈雷對公爵的第一印象,他從來想過成年人的膚色居然也可以呈現出粉紅色。四個打扮暴露的女郎伺候著公爵,其中兩個跪在公爵腳旁的地毯上,輕柔地捶著公爵的腿,剩下兩個站在公爵身側,一人喂酒,另一人將大如眼珠的葡萄一顆一顆喂進公爵嘴裏。
「所以我們要對付一頭龍?」很顯然,帕加拉公爵並沒有認真地聽哨子與瑪瑙說了些什麼,因為他從眾人一進門,眼睛就盯在基拉身上。
「從物種角度來說,嗜血龍並不是龍。」哨子耐著性子,第三遍重複,「嗜血龍是古時活在深山野林中的南方精靈後天製造出來的邪惡怪物,雖然有翼卻無法飛行,像蜥蜴一樣四腿奔跑的畸形兒。」
「哦對,精靈。也就是說,鬆柏城外不是發生了盜墓事件,而是一次神話對麼?」公爵發出噗嗤噗嗤的咀嚼聲,不時有葡萄的汁水從嘴裏濺射而出,哈雷隨時做好躲閃的準備,他可不想沾到如此惡心的東西。
「公爵大人,這頭嗜血龍我們必須將其除掉,否則將會醞釀災難。」哨子說。
「一頭畜生罷了。聽你們說,還關了三百年?」公爵完全沒有把此事放在眼裏,敷衍道,「我可不信這種老不死會有多大能耐。」
「精靈們曾創造出邪惡,又將邪惡封印起來。時間都治不住它,更說明它的厲害。」曾親自對戰過嗜血龍的瑪瑙對帕加拉公爵的態度感到氣憤,「嗜血龍骨肉如鋼,一百個火係紋咒師捆在一塊,大概能炸掉它一隻爪子。」
「但你們隻用三個紋咒師就把它打跑了不是麼?」
「它那日之所以逃跑,是因為三百年的封印讓它一時無法接受陽光。」
「既然這麼厲害,我幹嗎要借兵給你們?我手下可沒養著一百個紋咒師,我可不想讓我手下人白白送死。」
「嗜血龍嗜殺成性,胃口極大,放任不管,它便會趁著夜色將整個鬆柏城的人一個個殺掉。」
「那是王爵大人該操心的事情。」公爵擰了擰胡子,笑嗬嗬對基拉說道,「你的眼睛像貓兒一樣好看,要不要留下來多住幾天?」
「謝謝。」基拉用笑容拒絕了。
這一幕讓全程擔當擺設的哈雷全身激起了雞皮。
出了帕加拉莊園,哈雷忿忿不平。
「我不覺得嗜血龍比凶鬼級的迷霧首領更難對付。」
瑪瑙投來不屑的目光。哨子卻問:「遊騎兵有什麼好辦法嗎?」
基拉拽了拽哈雷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多嘴。
但後者並沒有照做。
「沒有。」哈雷說,「但我就是覺得隻要正麵對戰,我們未必會輸。」
「輸?」瑪瑙哼了一聲,「狂妄的小子。」
哨子對哈雷笑了笑,不再多說。
基拉歎了一口氣。
「你又歎什麼氣。」哈雷不滿。
「碰上了嗜血龍,這事哪還有輸贏。」基拉說。
「那有什麼?」
「隻剩下生死。」
時間過去的飛快,轉眼間已是哈雷與基拉來到軍營的第五天。天完全放亮之後,哈雷跟在基拉的背後爬山。
山上的空氣讓哈雷感覺神清氣爽,從內向外的通透。從帕加拉莊園回來之後哈雷一直憋在軍營裏,傭兵團裏加強了警戒,四個紋咒師位於軍營四角隨時提防著嗜血龍的突襲。
瑪瑙總是抱怨這是浪費時間。但現在隻能這麼做,他們在等哨子的消息,他似乎有了新的對策。
這期間哈雷隻做了三件事,吃飯、睡覺、比武。
傭兵們的武藝是在戰場上一刀一劍地練出來的,簡單、直接、有效,與學院派完全不同。但哈雷的槍術,也是實戰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