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哈雷是穿著便服回到的學校。因為軍服又被他的血染髒了。
老裁縫終於忍無可忍:「見過置換軍服頻繁的,但沒見過你這麼頻繁的。你總要留點時間讓我們這些老頭子可以做新的不是麼?」
哈雷無言以對,隻好說下次一定會注意。
周四上午的課是遊騎兵騎術課,自從上次迷霧任務過後,哈雷就沒再見到烏雲,也不知道它的膝蓋有沒有留下後遺症。
經過烏雲在課堂上的表現證明——它沒有事,並且見到哈雷似乎讓它很開心。
這一節課的主要內容是馭馬的細節訓練,遊騎兵的專用黑色烈馬在送往黎明利刃之前,就已經接受過了嚴格訓練,所以隻要騎手不要太笨,所有的馬都能出色地完成任務。
課程結束後,哈雷打算去馬廄陪烏雲一會,算是一直沒來看它的補償。
正好,烏雲對麵的那匹黑馬的主人也在,他正在喂著自己的坐騎吃著什麼東西,空氣裏彌漫著酸酸的味道,人聞著都要流口水。
烏雲的嘴角冒起了口水泡泡。
「怎麼,你也想吃?」哈雷看著烏雲。烏雲看著哈雷。
一馬一人。
大眼瞪小眼。
「你到底想不想吃?」哈雷又問。
烏雲直接別過頭去,似乎不想理哈雷了,但又用眼角偷偷瞄哈雷。
如果這樣哈雷再不懂,那就是真蠢。
他走過去拍拍那個遊騎兵新生的肩膀。
「請問,你喂的是什麼?」哈雷問道。
那個新生手心裏托著一個圓形的小鐵盒,裏麵全是黃橙橙的硬糖。
「酸橙硬糖。你也想來一顆?」那人上下打量著哈雷,反問道。
「這種糖好買嗎?」哈雷問。
「算是高級糖的一種,隻有南貿易區能買到。」那人神色得意,似乎能吃到這種硬糖,是一件很有優越感的事情。
「原價多少錢?」
「三枚金刀。可不是窮人家的孩子吃得起的。」
「把你剩下的這半盒,原價賣給我吧。」哈雷說。
「為什麼?我可懶得去跑腿。」那人拒絕。
「那六枚金刀怎麼樣,兩倍的價格,隻買半盒,你很賺的。」哈雷說。
「我可不會把六枚金刀看在眼裏。」那人說。
「那好吧,我隻好自己去買。」哈雷轉過身去,想跟烏雲說聲抱歉,他下次來的時候,肯定買整整一盒喂它吃。
「等等。」那人從背後叫住了哈雷,「六枚金刀是吧,我突然記起我屋裏還有多餘的,這半盒就讓你好了。算我做個好人。」
「我改主意了,三枚。」哈雷說。
「我好心讓給你,你怎麼能言而無信。」那人說。
「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反正三枚金刀能買一整盒新的。」哈雷難得露出狡黠的微笑。
「好好,三枚就三枚,算我吃虧。拿錢來,這半盒歸你了。」那人說。
哈雷爽快地掏出三枚金刀,從那個新生手上換來了這半盒酸橙硬糖。
他自己先吃了一顆,渾身立馬一哆嗦,他又吐了出來。
「嘶嘶,好酸,好酸。」哈雷嘴裏全是口水,止不住地往外流淌。
烏雲打了一個響嚏,像是在嘲笑自己的主人。
「別得意,讓你也嚐嚐這個的厲害。」哈雷將一顆糖放在自己的手心,烏雲乖巧地低頭伸出舌頭一舔,就吃到了嘴裏。然後閉上了眼,一臉滿足。
「看來你真的很喜歡吃啊。再來一顆嗎?」哈雷問。
烏雲睜開眼,又打了一個響嚏。哈雷用同樣地方法又喂它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