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回到醫療室,狗耳你進去。」朱莉婭說。
「你不進去?」狗耳問,他覺得三人中明明是朱莉婭對哈雷更上心一些。
「別廢話。讓你去就去。」朱莉婭命令道。
阿蘇美煮著一鍋菜粥,裏麵還有放了三朵鮮菇,一把蛇尾草,以及幾塊曬幹的鬆鼠肉。熱乎乎的香氣從陶罐鋪的煙囪飄出來,嫋嫋升入空中。
她是一個眼睛大大的小姑娘,已經年滿十五歲了,周圍同齡的女孩子的胸部已經開始變得鼓脹,隻有她自己瘦弱又單薄。她的爺爺梵石是個老實的陶罐匠人,經營著一家小小的陶罐店,祖孫倆像最普通的人家一樣,踏踏實實的活著。
但半個月前,發生了一件怪事。
那是六月底的一個雨夜。夜很深了,雨靜悄悄的下著,這讓阿蘇美睡得很酣暢舒服。
突然間,她被什麼聲音驚醒了。
那不是雷聲,而是有人在敲門!
沒有哪個客人會在這麼晚的時候來買陶罐。
可如果不是客人,又會什麼人?
阿蘇美感到有些害怕,門縫底下閃過一線燈光,聽腳步聲是爺爺梵石剛剛路過。她披上衣服,從床上走下來打開了房門,看到爺爺一手提著馬燈,另一手提著一把劈柴刀——他們家僅有的一件勉強能算是「武器」的東西,站在走廊盡頭的樓梯口,正要往樓下走。
「呆在房間裏,別出來。」爺爺囑咐道。
可阿蘇美心裏越是害怕,越是想看個究竟。
她墊著腳尖走出房門,走到樓梯口往下偷看。
「外麵是誰?要是想買陶罐,明早再來吧。」梵石站在一樓鋪麵的中間,朝著門外喊道。
「不買陶罐,是來治傷。」外麵人說。
哪裏來的酒鬼,惡作劇也不挑個好日子。阿蘇美又氣又恨,同時也放寬了心。
但是,明明不懂「治傷」的爺爺竟打開了門!
一個魁梧的男人低頭走了進來,裹著一件墨綠色的鬥篷,背著一柄幾乎與他同高的長刀。
阿蘇美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巨大的武器。
「是你。」爺爺說。
「真是不好意思,又來給你們家添麻煩了。」那人說。
咦?難道是爺爺的舊相識?但那人對阿蘇美來說,完全就是陌生人。
「讓我瞧瞧傷。」爺爺說。
那人揭開了鬥篷,接下來的一幕足以讓阿蘇美畢生難忘!
他上半身赤裸,肌肉虯結。但右半身已經被燒的完全焦黑,潰爛的皮膚下卻隱隱湧動著白光,比爺爺手中的那盞馬燈還要明亮。阿蘇美幾乎可以斷定,那些如白色的閃電或者火焰的東西,就是造成這些燒傷的「罪魁禍首」。
人受到這種重傷應該當場斃命吧,怎麼還有可能站在這?阿蘇美害怕的直哆嗦,但她的爺爺卻隻是淡淡說道:「果然能傷到你的,隻有龍炎。」
那人沒說話,便是默認了。
梵石走到一個高高的陶罐麵前,然後伸手進去,竟撈出來一個長長的布包,解開後展露出兩條假人的手臂。
直到爺爺將兩條假人手臂附在自己的胳膊上,發出一連串清脆的機括聲,阿蘇美才明白原來那不是「手臂」而是一對臂甲,在爺爺完全穿戴整齊的那一刻,臂甲的表麵竟微微泛起了水波粼粼般的流光!
「下來把門鎖好,然後回房睡覺。明天起不營業了。」爺爺顯然早就知道阿蘇美在偷看。他說完便和陌生人走入雨中。
那一夜,爺爺沒有回來,不久後,大地發出一陣一陣的震動,把整個村子的人都搖醒了!
第二天驚魂未定的村民們,三五成群的討論著地震的事情,隻有阿蘇美知道,那是不是地震,而是她的爺爺和那個陌生人搞出來的。
大地又連續震動了兩個晚上,第四天的早上,爺爺和那個陌生人回來了,之後陌生人便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