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要猜到是什麼樣子的玩偶。”張豐不服氣地嚷。
“好,我就再猜猜看。是不是人偶?”看了張豐一眼確認道:“又猜對了?”
“不對,再猜。”
“貓?”
“好吧,再送你一樣。我們到了,我說話算數,凡是你猜對的都可以挑一件帶走。”張豐打開門,和慕容衝一起走進她的陶室之中。
慕容衝瀏覽著架子上的陶器,一邊評判一邊挑了一套餐具,一套茶具,一對花瓶,瀏覽到玩具架前的時候拿起一對親嘴的小娃娃:“我一個也是我的啦。還說沒有人偶,騙人精。”張豐不和他分辯,任由他拿去,並主動拿了一隻凱蒂貓放在他手裏說:“這個也是你的。”隻望他別拿那對娃娃做文章。
慕容衝看了看手裏的凱蒂貓說:“這個小貓很有趣。不過沒有娃娃有趣。”說著放下小貓捉住張豐的肩膀,魅惑地笑著深深看進張豐的眼睛。張豐慌亂地轉開眼,說道:“綠兒應該拿東西來了,我們先把你的獎品裝進箱子裏,然後開始做炭筆,好嗎?”
“不好。無缺,你在怕什麼?為什麼你比去年更害羞?”
張豐退開兩步,離開了他的掌握才說:“害羞不是正常的嗎?”說完走至門邊張望,高興地看見夏綠正在跑近中。慕容衝有些不悅,走到張豐身邊,無視越來越近的夏綠,伸手把張豐的身子摟進自己的懷裏,張豐隻好放軟了聲音低語道:“阿衝,不要讓我難堪。”
慕容衝聞言放開了張豐,這時夏綠以救火隊員的姿態衝到門邊,大聲叫道:“公子,我把刀和砧板拿來了。”
“來,交給我吧。”張豐接過砧板放在地上,然後手起刀落熟練地截著柳條,夏綠站在一旁喘氣,慕容衝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夏綠隻作不見,慕容衝不再理她,幫著張豐把蹦出去柳棍收攏來。
截完之後,張豐從架子底下拿出幾個鐵筒,把其中一個遞給慕容衝說:“現在把這些細柳棍裝進鐵筒裏,要擠得緊緊的,來,幫忙裝。”慕容衝一笑接過鐵筒。
全部裝完之後,糊上泥,插一個小孔。這時夏綠在爐子裏生著了火。把鐵筒放進火裏之後,張豐對慕容衝說:“燒到小孔冒出白煙就行了,冷卻之後就可以取出來用,寫字或是畫畫都好,雖然不如墨筆寫出來的好看和經久,卻勝在攜帶方便。等一下燒好送給你一些吧,好歹你也出了一份力的,自己親手做的東西用起來會覺得特別好。”
聽了張豐的話,慕容衝也開始有些期待,問:“要燒多久?”
“不用很久。讓綠兒在這裏燒,我們去洗手。”
慕容衝看了看自己的兩手泥,失笑道:“我都忘了。這麼髒的手,盆裏那點水隻怕洗不幹淨。”
張豐也笑了,她從來沒見過慕容衝髒兮兮的樣子,對他說:“我們到井邊去洗。”
走在陽光下的花園中,衣袂翩翩,優雅高貴的慕容衝舉著兩隻泥手的樣子讓張豐覺得非常有趣,她忍不住用自己的泥手在他漂亮的臉蛋上抹了一把,這一挑釁的行為引發了一場混戰,結果等到井邊的時候已經不用洗手了,兩個人的手都基本沒有什麼泥巴了,不過身上其他地方卻無一處不需要清洗,於是直接離開井邊進了浴室。
慕容衝先進去,大概從未自己洗過澡,半天才出來,剛換上的衣服卻被頭發上的水濕了整個後背,嘴裏抱怨著張豐不體貼,也不派一個丫頭幫幫他。
張豐沒好氣地說:“想享受美女服侍請回自己家去,我們家的丫頭從來不幹這個。”說完張豐重新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放在他麵前,自去浴室裏洗澡,穿著髒衣服等了半天,她早就不耐煩了。
等到張豐洗澡出來,就見慕容衝坐在小廳中從容優雅地喝著張豐的ju花茶,頭發依舊滴著水,衣服也還是沒有換,夏綠已經從陶室回來,就一副乖巧的樣子侍立在廳門邊,卻任由他濕淋淋地坐著那兒不幫任何忙,而慕容衝就穿著小兩號的衣服,水淋淋地坐在那兒,居然也絲毫不顯得狼狽,仍然一派從容優雅的假仙模樣。夏綠見張豐出來,連忙迎上來說:“公子,我幫你擦頭發。”
張豐無奈地搖著頭說了一句:“我真服了你們。”接過夏綠手中的布帕裹住慕容衝的長發,把他趕進辛情的房間去換衣服,然後自己扯掉包頭發的布巾一邊擦頭發一邊對夏綠說:“叫慕容公子的隨從回去取一套衣服來。”
已經到了午飯的時間,不過慕容衝的樣子顯然無法出去見人,張豐隻好陪著他在梅院的小廳裏吃。張豐問慕容衝能在京城呆多久,慕容衝說皇帝出征在即,軍政事務都非常繁忙,本來明天他就應該動身回平陽任所的,為了等張豐他向皇帝請求端陽節之後再走,“後天就是端陽節,過完端陽初六我就要離京了。”慕容衝認真地看著張豐:“無缺,一年不見我對的想念與日俱增,可是這次見麵這卻覺得你和我疏遠了,看來,我要讓你時時看見我,才有可能讓你記住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