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再會(一)(2 / 3)

穀中的日子很單純,很自由,也很豐富多彩,很充實,把自已的真實性別告訴了春紅之後,張豐在家的時候也不再掩飾身材和聲音,就更加自在了,張豐覺得就這樣住下去,從此隱居於此不再出去也很好。

京中一兩日便有一封密碼寫成的信被鴿子送到張豐的手中,寫信人幾乎全是裕兒(他似乎愛上了寫秘信),內容無非家中瑣事和京中新聞,說得最多就是想念張豐,問她什麼時候回來,張豐寫信托郭岱代為物色一兩個品學兼優的人作裕兒的老師,準備不久接裕兒來山莊或是山穀,剛把這個意思告訴裕兒不久,卻接到裕兒傳書,說慕容衝回京了,聽說張豐去了農莊,他請裕兒派人送信給張豐,說想見她,希望她能盡快回來。接信之後張豐想了又想到底回不回去,最後還是怕傷了別人的心,決定回去見見他,也順便安排一下家中的事。

回到長安的第二天,張豐就去拜訪慕容衝,慕容衝不在,張豐就回去了,誰知才到家不到半個時辰,陳援就進來通報,說平陽太守求見,張豐此時和夏綠一起在花園裏幹活,她看了看手上的柳枝,對陳援說:“讓他進來吧。”

陳援愣了一下,按說於情於禮張豐都應該出去迎接,怎麼能讓他自己進來呢,還是進到張豐不輕易讓人進來的內院?但陳援並沒有多說什麼,躬身應諾而去。

不一會,就見慕容衝輕衫飄飄,優雅地漫步而來,翩若驚鴻般的仙姿,看得張豐轉不開眼睛,直到慕容衝走近,張豐才趕緊回神,笑著招呼到:“慕容兄,好久不見。”

“是啊,年餘不見,想死為兄了,無缺,你可想我嗎?”慕容衝嘴角噙著魅惑的笑,別有深意地問道。

張豐佯作不知,扯開話題道:“自然是想的。剛剛小弟去拜訪慕容兄,你的家人說你上朝去了,怎麼這麼快到了小弟這兒?”

“自然是因為我聽到無缺回來的消息後,馬上趕來才會這麼快的,無缺心中感動嗎?”

張豐心裏苦笑,嘴裏卻不得不應:“嗬嗬,感動,感動。”

“無缺何時到京?”慕容衝問。

“昨日。”

“如果換作是我,昨日就會見你了,決不會拖到今日的,可見無缺對我的情意不若我對無缺的深。”慕容衝魅惑的笑容變得似笑非笑,他靠近張豐,伸手撫上張豐的臉,輕聲地問道:“無缺,我不在的時候,你真的想我了嗎?我給你寫了那麼多信,為什麼你一封都沒有回?這可不像是想我的樣子呢。”

張豐一下子紅了臉,強笑道:“你也知道我不怎麼會寫字,我也寫不出象你那麼有文采的書信,為免被你笑話,就隻好藏拙了,你不會為這個生氣吧?”

“為什麼不會?我知道你的字寫得不好,但你難道不知道我在乎的是你的心意?你這種說法敷衍不了人呢。”

張豐分辯道:“不是的,我是真的不會寫信。”說完這兩句,下麵卻不知道再說什麼好,慕容衝仍然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看著她,輕聲問:“這麼說無缺隻是不願寫信,心裏還是想我的嘍?”

張豐紅著臉勉強應道:“是啊。”

慕容衝正想再說些什麼,卻被夏綠搶了先,她抱著一束柳條擠進張豐和慕容衝之間,脆聲問道:“公子,柳條還要不要再折一些?這麼多夠不夠?”

張豐正不知該怎麼擺脫這種狀況,聽見夏綠插話,知道她有意替自己解圍,忙應道:“啊,這麼多差不多了,可以不用再折。慕容兄,小弟正準備做炭筆,想不想了解一下做炭筆的過程?這可是獨家秘技呢。”

慕容衝看著張豐惶惶逃避的樣子,知道不能逼她太緊,便恢複到從容微笑的樣子,應道:“那好啊,能學到無缺的獨門秘技也算不虛此行。”

張豐聽他話中仍然帶著些弦外之音,不敢再說別的話題招引他,便隻專注於手上的事,說道:“現在要把柳條截斷,綠兒,你去拿菜刀和砧板,我和慕容公子先去製陶室等你,快點啊。”

夏綠應了一聲,把柳條交到張豐的手上飛快地跑走了,張豐對慕容衝說:“慕容兄,我們先去陶室吧,我給你看一些我的偶得之作,保證會讓你感到意外的。”

“哦,是什麼好東西?說來聽聽。”慕容衝很乖地陪她閑扯,這讓張豐多少放鬆了點。

“你猜猜看?猜到了送給你。”

“不就是些碗碟,無非弄出點新鮮樣,我說的可對?”

張豐大方地說:“好吧,碗碟類的送你一套。再猜。”

“還有花瓶吧?”

“對,有。花瓶也送你一隻。”張豐隻好說。

慕容衝漸漸來了興趣,繼續猜道:“玩具?”

又猜中,張豐這個泄氣,不依道:“哪有你這樣猜法的,一類一類地猜也太容易猜中,這次一定要猜得具體一點才能算。”

慕容衝看著張豐情緒化的表現笑了,說:“好,依你,我就再猜具體點。跳棋?”

“不是。”

“那還有什麼?玩偶?”見張豐剛得意起來的臉色瞬間垮掉,慕容衝問:“是不是又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