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談音,如果真做了靈聖版圖所說的那些事,那也不怪郝明燭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罵她賤人了。
郝明燭便先帶著路瀟去見了霍鳴,霍鳴召集了門內幾位德高望重的前輩商量這件事情,路瀟就像一隻待宰的羊,躺在他們麵前被品頭論足。
“霍鳴,棄奴雖然的確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但這孩子……萬一跟巫族有什麼關係,豈是我小小的禦風門可以收留的。”
郝明燭撇嘴:“宗師叔,這哪兒是收留啊,楚慕是貨真價實的楚家三公子,是我們必須收的人。更何況,您把我徒弟趕走了,我也隻能跟著卷鋪蓋滾了。”
宗憑虛立馬舉手投降:“成,宗師叔不說話了,你小子要是走了,祖師爺肯定把我大卸八塊。”
霍鳴走到路瀟麵前來,輕聲道:“楚慕,再把奴印露出來我們看看。”路瀟照做,讓靈聖版圖幫忙,火紅的奴印刺得每個人眼睛生疼,那個畫著叉的奴字寫盡了遺忘的屈辱。
那種被壓抑的力量像是拚命掙紮著,隻為破體而出,霍鳴倒吸一口氣:“洪長老,您怎麼看?”
黑暗中有名老者咳嗽了幾聲,聲音有種低沉的威嚴:“是真的奴印,這東西我曾經見過,棄奴是沒有資格再被巫族使用的,這點你們大可放心。這孩子可憐,天賦卻這麼好,你們大可留下他,為我禦風門所用。”
霍鳴歎了口氣:“我知道了,明燭,先帶他回去吧,我會留下他。”
郝明燭應了一聲,帶著路瀟退下了,返回的途中和宗憑虛一道。小藥童急急忙忙地攔住他,行禮後和他說了關於談音的事情,郝明燭笑嘻嘻地轉身和宗憑虛說道:“師叔,談師姐找我有點事,要不您幫我送楚慕回去?”
“你還敢使喚我啊……”宗憑虛一笑,“這麼關心你的小徒弟,還要我親自送回去?”
路瀟依舊沉默不語,郝明燭和宗憑虛耳語道:“洪長老不是說棄奴容易做傻事嗎,你看楚慕那冷冰冰的表情,剛剛掀了她的傷疤,萬一出了什麼幺蛾子……您委屈點,回頭我偷偷帶酒請您共飲。”
宗憑虛大笑兩聲,很爽快地答應了:“好!”
郝明燭離開後,路瀟在前麵走,宗憑虛就跟在後麵。
這個男子大概不惑之年,溫潤如玉的氣質為他添了幾分少年特有的活力,不知道為什麼,卻讓路瀟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楚慕,到了。”他提醒還在往前走的路瀟。
她怔住,她很少會發呆出神,即使有,也不會出現現在的情況。路瀟停住腳步,抹著汗回來的寧歲和她擦肩而過,衝進屋子裏喝水。這會兒很多人陸續回來,經過路瀟的時候,都不禁議論紛紛。
楚家三公子,郝明燭之徒,就這兩個身份就足以讓她出名。
宗憑虛和氣地扳過她的身體,正要說一句“進去吧”的時候,卻像是被雷劈了一樣,直直地定在了原地。他顫抖著看自己掌心的紋路,慢慢收回手,人在神遊一般。
“快進去……我走了……”
話音剛落,他已經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