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藥童盯著談音,她精致漂亮的容貌被門的縫隙擠得越來越小,心裏一片失落,腦袋空白。
郝師叔,你在哪裏?
“等等!郝師叔還沒有回來!!”小藥童石破天驚地一喊,不僅讓關門的弟子愣住,包括談音,嚴立金的所有人都呆住了,是哪個不知趣的外院弟子竟然敢在這麼重要的時候說出這種話。
大門“吱”地動了一下,沒有再動彈。
祖師爺微弱的聲音被靈力傳得很大,他說:“明燭不會再回來了……”這聲哀歎,道盡了老者的愧疚,難過和無奈。
而恰在這時,一道相同靈力帶著聲音進入每個人的耳朵:“祖師爺,明燭回來了。”
小藥童激動不已,大聲呼喚:“郝師叔!”
關門的弟子又將門打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通天梯的下方,那裏,郝明燭雙目發紅地帶著個少年走上來。他們都記得五年前郝明燭意氣風發的樣子,也都記得這五年裏他越來越頹廢的模樣。
而今天,像是把這些年的事情抹去,他回來了,回到了五年前。
路瀟接過旁邊外院弟子拖起的黑袍,輕輕地穿上,然後跟著郝明燭走向蒼山頂峰。談音不屑地笑笑:“郝師弟,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郝明燭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停住了腳步,然後轉過頭,和談音鼻尖對鼻尖,他都能看到這女人純潔動人的眸子,但他太了解談音了,那是恨毒的眼神。
他突然想放聲大笑,想給談音一巴掌,但他接下來幹的事也不比這個差。
郝明燭指著談音挺俏的鼻子,字字清晰地罵道:“賤,人。”
全場靜默。
直到談音師叔,也就是他師叔大聲嗬斥:“放肆!郝明燭,今天我就替你師傅收拾你!看你讓不讓他省心!”一時間,萬念俱動,他就要下去收拾郝明燭。
“你才放肆!!”祖師爺震怒,狠狠地拍碎了座椅的扶手,說話時胸腔和聲音都在抖動,擴散的靈力將那人生生拽了回來。
“今天我就是要護明燭,你們給我乖乖看著!”祖師爺發話,沒有人敢反駁。
談音臉色並不好看,她蒼白無力地說道:“郝師弟,如果你收回這句話,我可以當作……什麼也沒發生。”
大門轟然關上,現在這裏隻剩下了內院弟子。
郝明燭真想再說一句,你不但是個賤人,還是個婊子啊。
路瀟撕下一段白綢,竟然上前一步,不著痕跡地拉回了郝明燭的手,郝明燭一頭霧水,不隻是他,周圍的人都疑惑地看著這個少年。
她恭恭敬敬地遞上白綢,笑眯眯地說:“談師叔,楚慕字見仁,師傅隻是看您累得都出汗了,使喚我給您擦汗。”
嚴立金“噗嗤”一聲笑出來,祖師爺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談音冷笑道:“見仁?”
路瀟波瀾不驚,立馬答:“在。”
相比這少年輕飄飄的,絲毫不在意的樣子,此時的談音就像街邊賣菜的黃臉老大娘,還要揪著一個誤會不肯鬆口,讓人厭惡,同時又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