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住，那一晚，師兄也是在水下這麼抱她，可那之後就是永別。
符辜抓起她的手，在地上寫了兩個古老的字符，問道:“你認得這種字嗎？”
“不認得。”
“那便永遠別認得，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是命運的意思。”
他微微一笑，路瀟還沒反應過來，三個人竟然就在他麵前消失了。
她用手指在地上狠狠地磨礪那兩個字，其中蘊藏的悲慘的含義，令她為之動容。
路瀟的腦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跳動，她指尖隨著那筆跡又寫了兩個字，她竟然認得，這是新生的意思。
“師傅———”這帶著哭腔的呼喚，傳入了符辜的耳朵，他心中悲傷，並不說話。
一旁的檀鬼張皇地收回檀眼:“符辜，路瀟的前生緣被人毀了。”
楊蘭芝歎口氣:“那不是遲早的事嗎？”
“可那個人隻毀掉了一半……而且……”
“轟！！”穎川學府中爆出巨響，火花中一名少年從容地走出來，懷抱著那朵溟海之花，眾人歡呼。
大長老略微緊張，但想到路瀟不會光明正大地搶花，也就放心了。
路瀟將溟海之花交還，然後步步沉重地往安靜的地方走去，榮威想跟又被她的眼神阻止，那是多麼死氣沉沉的神情，看到的沒有人敢動彈。
“路府主？”大長老試探地叫她。
路瀟偏過頭:“我累了。是一名走火入魔的前輩，剛剛是他自己又清醒過來，大長老，我受了點傷，不要叫人跟著。”
“路府主需要上藥嗎？”沈易問她，路瀟搖搖頭，轉身遠離了眾人，登上了其中一個屋頂，盤坐運氣。
過了許久，周圍又是寂靜一片。
“嘩——”路瀟睜開眼，水滴落下，發絲濕漉漉地貼在她額頭上。
有人淋了她一頭水。
已經是清晨，些許陽光灑落，她微微眯著眼:“你做什麼？”
身後的王傳君哈哈大笑:“可算發現我了？我在這兒守了一夜，你都在發呆，連我靠近都沒有察覺。我想到你定是出了身汗，又不方便，就順手幫你解決了。”
“偷溜出來，我不會替你圓謊。”
“誰說我要回去？”王傳君狡黠一笑，“看著小九狼狽的樣子，青衫想她現在定是眾叛親離，你說小九身邊需要怎樣的人呢？”
路瀟揚起笑容:“怎樣的？”
王傳君大氣地一拍胸膛:“自是如我這般，沒有後顧之憂，更無前塵往事牽絆的人。小九，我就知道你會來穎川帶我走。”
她尷尬地笑幾聲，卻聽他狀若無意地說:“小九，你的身份決定了你身邊的人，我猜，他們無一例外都是有著自己的苦衷，但我了解你，你不需要這樣的感情。我雖也是王家出生，但掃塵婆婆已經去世，我可以保證，從今以後我隻為你一人義無反顧！”
王傳君笑著看路瀟略有變化的表情，然後指著遙遠的天際:“小九你看，那就是晨曦。”
“路大人，我才是最適合你的同伴，帶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