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慶慶順著我的手指看了看,好像想到了什麼,順手把短裙往上一卷,伸著腿就往我頭上騎了過來。“等回到學校我再把你眼珠子給你扣了就行了。”我趕緊躲一邊,然後孫慶慶一個沒站穩就歪倒在我身上。“你還跑,我的馬不聽話。”
“會摔倒的,如果掉下來怎麼辦,鼻子摔破了,臉摔腫了以後怎麼見人。”
“不,不要,我就要騎著你。”
我沒再跟孫慶慶爭論,牽著她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然後就背起了她。我背起她她倒也不跟我計較一定要騎我脖子的事情。開始一路她還罵著我是流氓,後來還可能是睡著了趴在我在我肩膀上就不動了。過路口的時候,紅燈,我就在路口等著。她突然掙脫了我,從背傷跳了下來。
“你看還有5秒,咱們快跑過去吧。”孫慶慶跳下來拉著我手就朝斑馬線衝了過去。
“再等一下”我趕緊伸手把孫慶慶拉回來。兩旁的大貨車呼一聲從我們一米遠的地方擦了過去,帶起的風帶著臉頰一陣陣的疼。
“等什麼,等紅燈了再走,紅燈停,綠燈行,我還沒上幼兒園的時候我媽媽就跟我說過,現在想過都過不去了,你想害我是吧?剛才要不是我拉你,那個大貨車呼拉一下就把你帶跑了,到時候你媽咪想找你都找不到。別以為我喝醉了就不知道了,我今天就喝這麼大一點。”孫慶慶伸手食指和拇指比劃出一個一厘米寬的縫。
“剛才那是紅燈,現在我們在等綠燈,等綠燈了我們再走。現在車好多的,危險。”孫慶慶在胡說八道個啥,聽得我腦袋都大。明明是自己的錯,還在怪罪我。
“哦,原來剛才是紅燈,我說怎麼紅紅的。跟猴屁股一樣。紅燈也可以哦,這條路這麼窄我一叉腿就過去了。現在不過去也行,你得拉著我的手,你一放手我就衝過去了,這路上的車老娘一腳一個都踹跑。”
我拉著孫慶慶的手在路上等著,我還真害怕一鬆手她就真的衝過去了。孫慶慶同學在公事方麵什麼都清清楚楚,可是對於自己的事情,就經常犯渾。腦子時不時的就會請個假,然後幹些傻事。大一的時候,大雨滂沱的雨天,她犯神經約我去打球,我跟她說等半個小時再去。夏季的雨一般都下不了多長時間,半個小時後雨應該就停了,可是她就不聽啊,正下雨了非要去。邀我跟華遠,我們倆都不去,結果她不聲不響的就自己跑到籃球場去玩了。半個小時後給我打電話說腳一滑撞到欄杆上了,問我有沒有時間陪她去校門診。我到那裏一看,左半邊臉像蓋了紅戳一樣,整整齊齊的腫了半厘米高。在門診拿了藥後,在宿舍老老實實待了半個月不敢出門。後來才好了還沒多久,就老毛病又犯了,晚上想去操場喝酒,就拉我去,夜晚12點,操場已經鎖了門。我說找個別的地方,喝完手中的那瓶酒就趕快回去,她硬是要翻那個鐵門過去,我說很危險,她不聽,我不陪她,她就自己翻,翻到高處還單腳站在門上向我逞能,結果腳絆倒鐵門的槍頭就掉了下去。當時嚇的我啤酒都摔在了地上,趕緊翻過門去看她,還好門不是很高,沒傷到筋骨,隻是腳崴了一下而已。剛開始她還淅淅瀝瀝的哭兩聲,我還覺得她正常,後來她看到我為她嚇的滿頭大汗竟然在那嘿嘿的笑。笑的我汗毛都豎了起來。結果那天她腳疼沒法再爬回去,我說我先翻出去找保安開門,她又怕被輔導員知道了,我隻好陪著她一起坐在主席台上等著天亮,想想都是淚水,晚上天潮下露水,因為沒有地方躲,隻能幹看著水蒸氣在自己身上像蟲子一樣爬來爬去,結果渾身都濕透了。等到第二天5點,東邊飄著陰暗的雲,保安大哥終於開了門。在這之前我已經不止一次的夢見了周公,每次都是剛剛才睡著就被凍醒了,孫慶慶就靠在我身上人又胖胖的睡的像豬一樣。類似這樣讓人無語的事情太多了,光我親眼見過的我數了一下都有8次了,印象最深的還是去白雲山的那一次。孫慶慶同學從來都不舍得花點營養去長點腦細胞,也可能是營養都用在了別的地方,她班級事務就處理的很好,可是在生活中的小事經常犯白癡啊。
去白雲山的那一次是大三快結束的時候,那天好像是五一。天還不是很熱,又趕上是陰天。我們班大概有30個人決定的騎車去白雲山逛逛。從白雲上西門買了票進去後,沿著路往上走,盤旋的路,兩旁是斑禿的石頭,石頭縫隙裏夾雜著枯黃發白的落葉。南方的季節沒有新意,無論什麼時候幾乎都死死氣沉沉的樣子,樹葉上往往都是蟲眼斑駁,不像我們北方,有新舊更替四季變化,今年被破壞的葉,明年又會長出新的一片。